暗衛們商議了一會兒,最終決定不阻攔。
傅雲淮輕功極好,那麼高的圍牆一下子就翻了進去,誰也沒驚動。
“嗚汪!”
一道輕微的嗷嗚聲響了起來。
哪怕傅雲淮再小心,蒼月還是注意到了這道聲響。
再加上它嗅覺靈敏,聞到他身上那濃濃的酒氣後,立馬嫌棄地別開了臉。
好臭!
“噓!”
傅雲淮把手指放在脣邊,輕聲道:“別吵到她。”
“嗚嗚。”
蒼月輕聲嗚咽一聲,算是迴應。
傅雲淮見狀一怔,這狗,也太通人性了些。
順手從懷裏拿出一塊肉乾扔了蒼月,自打知道它喜歡在霓裳面前演戲之後,他就養成了在身上帶着肉乾的習慣,就爲了收買它。
蒼月上前叼住肉乾,隨即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小窩,一聲不吭。
傅雲淮輕手輕腳地打開了葉霓裳的房門,房間內獨屬於霓裳的幽香登時撲鼻而來,惹得他不由心神搖曳起來。
先前喝下的烈酒,此刻才瀰漫上醉意,傅雲淮嚥了下口水,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傅雲淮走到牀前,輕柔地拂開了她臉頰邊的碎髮,原本持槍耍劍的手,現在確實溫柔無比地落在了面前人的側臉之上。
他是真的醉了,腦子也有些昏沉,因此並不記得,他這時候出門來,是想要找霓裳要個解釋,讓她好好說說她心中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不過此刻見到霓裳柔和恬美的睡顏,傅雲淮只覺得一顆心都軟化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吵醒了她。
傅雲淮看得心裏一揪,手不自覺地擡起來欲要將她眉間的褶皺撫平。
入手柔軟富有彈性,細膩光滑的肌膚彷彿在叫囂,讓傅雲淮一發不可收拾。
本就喝了酒,又加上熟睡的葉霓裳並沒有反抗,所以傅雲淮的手從鬢間移到了眉眼,最後落在了水潤的脣角。
他的手細細地摩挲着臉上的肌膚,久久捨不得拿開。
這本該是屬於他的溫柔和美好,如今卻離他越來越遠,誤會也越來越深。
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挽回。
“……別動!”
葉霓裳在夢中囈語,以爲是蒼月舔舐她的面頰——畢竟這種事經常發生。
她伸手將傅雲淮的手拍來,皺着眉頭翻了個身。
“蒼月!快下去。”
傅雲淮以爲她醒了,頓時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結果發現她並沒有醒以後才鬆了口氣。
但心中的醋意也在肆意瘋長。
她剛剛在叫蒼月。
連蒼月都可以隨意近她的身,觸碰到她的面頰。
爲何他不可以?
爲何他總是被排除在外?
傅雲淮不甘心,再次伸手將她皺起的眉頭,輕輕撫平。
動作輕柔不已,絲毫不像一個征戰沙場,殺伐果斷的將軍。
他眉目間也浸滿溫柔,眼神像是一汪清澈潭水,葉霓裳就是落入潭水的一顆石子,在他的眼神中泛起了絲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