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了擺手制止高嵐的話後,很快詢問。
“在我生病的這段時日,府上可有發生何事?”
“葉姑娘帶了不少藥材來看過您兩次,被將軍以怕過了病氣爲由,接去城外別院泡溫泉了。”
“小姐這段時日很積極參加各種宴會,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極了有心上人。”
“少爺他……總是跑出外面去,奴婢手底下沒多少人,也曾派人跟蹤過……”
高嵐說着說着,就歇了音。
張氏十分自然的接話。
“他這是又去花月樓了?”
高嵐抿着脣,點了點頭。
自家少爺這性子,有些話她委實不知該說不該說。
可該不該說,府上人都明白,這是沒救了。
只是可憐了夫人,一直圖謀算計,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高嵐心中對傅燕京多了幾縷不滿和幽怨。
張氏擺了擺手,“你退下吧,我想再休息會。”
她想清楚了,前半生籌謀,確實是和傅鴻憋着一口氣兒。
她想證明,哪怕沒有男人,她一個人也能把一雙兒女帶好。
如今看來,卻是虛妄。
這二十幾年來,爲人女,爲人妻,爲人母,她就沒有一個位置是做得好的。
也罷,她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了。
有些事,若是一個勁兒的爭,反而容易適得其反,倒不如放鬆放鬆。
張氏心態放緩不少,開始以靜養爲由,窩在自己的小院中。
沒多久,離開的高嵐再度歸來。
“夫人,花小姐又過來了。”
“她這是來了幾次?”
高嵐看到張氏的一臉喫驚,忙補充說。
“在您生病期間,她每日都會過來,但都被老奴以您要靜養爲由,擋了回去。”
“她這樣子,無非就是想做實了嫁進相府的名頭。”
張氏冷笑一聲,神色冷漠。
“以後她要是再來,我通通稱病不見,這個你記好了。”
高嵐聞聲,滿臉肅穆,應下。
“是。”
門口處,當花旗靜再次聽到張氏身體抱恙的消息時,眼中劃過幾分不屑。
若不是肚子裏這個孩子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她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討好這個不識趣的老太婆?
現在,忍一時風平浪靜。
等她入了相府,定要讓這個不給她面子的老太婆好看!
花旗靜心裏恨得直癢癢,面上卻是客客氣氣的同高嵐道謝,然後離開。
晚間,傅燕京再度出現在花月樓。
花旗靜費盡心思伺候得他舒服後,才委屈的扁着嘴。
這美人垂淚,讓喫飽的傅燕京瞬間心疼了。
“靜兒,你這是怎麼了?”
“不哭不哭哈,再哭,咱們的寶寶也該心疼了。”
“……”
花旗靜對於傅燕京這古怪的哄人方式一陣汗顏,但她還是順着臺階而下。
“娘她應該是不想認我和孩子的,我過去幾趟,她都以生病爲由,拒絕相見。”
傅燕京一聽瞬間明瞭,原來問題出在親孃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