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娘,你做什麼去了?”
劉巧巧面色如常,舉起手上的瓷瓶晃了晃。
“噥,你不是受傷了嗎?我去給你拿藥了。”
接着,眼神朝旁邊的石椅上看了一下。
“去那邊坐好,我幫你上藥。”
傅燕京看着那瓷瓶,心裏生出一抹異樣,他呆愣的走到石椅旁坐好,突然手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
是劉巧巧的指尖觸碰到了他的手。
炎炎夏日,他的手本就火辣辣的疼,可劉巧巧的指尖微涼,觸碰他的時候就連傷口都沒那麼痛了。
傅燕京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拿着擰乾的帕子放在他的傷口,然後……
“啊!”
劇烈的疼痛令傅燕京忍不住大叫起來。
下意識收回了手,眼角泛着淚光,鼓起嘴巴對着傷口吹氣。
“啊呼,啊呼,呼呼呼~”
劉巧巧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面上卻是立馬換做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小心翼翼瞧他。
“你沒事吧?都怪我弄疼你了。”
本來傅燕京心裏是有點怒氣,覺得對方是故意整他。
他擡頭正要出聲怒罵時,瞥見對方蛾眉微蹙,我見猶憐的模樣,愣是消了火氣。
嚥了一口口水之後,乾巴巴地出聲。
“不必這樣,我沒怪你。”
“我是個男子,不過一點傷,疼又能疼到哪去?”
說罷,直接把手遞到了劉巧巧跟前。
“你繼續幫我上藥吧。”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黏黏糊糊的就開始盯着劉巧巧看。
眼瞧着他又開始不正經起來,劉巧巧面色如常,嘴角蕩起一抹笑意。
“剛剛我是給你清理一下傷口,所以會疼些。不過……”
話說到一半,劉巧巧突然頓住。
傅燕京連忙追問,“不過什麼?”
“也沒什麼。”劉巧巧擔憂的眼神朝他看過去,“只是待會上藥的時候會有些疼。”
聽到這話,傅燕京心裏一顫。
打小就養尊處優的他,雖然平日裏最是荒唐,但流血受傷這種事他都是敬而遠之的。
最多也是找些打手替他做事,而他則是遠遠的躲到一邊,淡定的觀戰。
除了上回挨的那兩頓板子,他還真沒喫過什麼苦頭,也是最怕疼的。
可當他對上劉巧巧的眼睛時,心情就逐漸平復下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叫只要能喫苦,就能得到一切。
爲了這偌大的玲瓏閣,喫一些苦頭又能如何?
傅燕京收回思緒,露出一副頗有慷慨赴死的氣勢,攤開了掌心。
“來吧。”
劉巧巧見他這般架勢,眉頭微挑,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容。
拔開藥瓶的塞子,照着傷口便將藥粉倒了上去。
“嘶~”
“怎麼?可又是弄疼了?”劉巧巧急忙問了一句。
傅燕京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咬緊了後槽牙,一字一蹦道。
“沒事,不疼,真不疼。”
劉巧巧生出一絲狐疑,回想她剛剛進屋拿藥的時候,正巧劉春哥也在屋裏。
見她找藥,便自告奮勇幫她找。
結果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到的磨成粉的鹽,一股腦的倒進了藥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