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了!”好不容易捱到了晌午,才聽到洞外有人叫喚一聲。幾人立馬扔下工具,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急什麼?急什麼?都站住!就在這兒喫,不許出去!”大漢手持鋼管,指着他們,吼道。幾個人都不敢再靠前,乖乖站着。
“給他們拿進來!”大漢向外招了招手。
送飯的人將喫的送了進來,就出去了。
有人揭開了蓋子,盆裏裝着的是煮熟的土豆,小木桶裏裝的是酸湯,還配了幾個瓷碗給他們喝湯。
“趕緊喫!吃了幹活路!”大漢吆喝道。
也許是大家都餓得慌了,一眨眼的功夫,盆和桶都見了底兒了,土豆更是連皮兒都沒了。飯後,大家又開始幹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外嘈雜聲響起來。
“叫他們下工了!”有人在說話。
“下工了!工具都放好!”大漢探頭朝裏面喊了一聲。幾人放好工具走了出來,身後呼啦啦地跟上了好幾個手持鋼管的大漢,簇擁着他們幾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工棚。
在工棚門口有一個水龍頭,大家都可以在那洗把臉,然後喫晚飯。晚飯豐盛一些,每人一碗米飯、兩個土豆、一碗酸湯,這樣的伙食對於牛二娃來說已經很好了,家裏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頓米飯,他很滿足了。可是楊剛卻不這樣,他家裏條件好些,家裏每天雖沒有大魚大肉,但白米飯是頓頓都有的,他哪裏喫得下這樣的伙食。於是在心裏暗暗盤算着怎樣跑出去。
過了許久,他輕輕推了推睡熟的牛二娃,沒醒!用手捏住他的鼻子。牛二娃悶哼兩聲醒了:“你做啥子?”
“噓!”楊剛捂住他的嘴,輕聲問道:“你想不想跑?”
“你想被打死啊?”牛二娃一激靈,打了個冷戰。
“你就說想不想?”楊剛繼續問道。
“想啊!”牛二娃回答道。
“那你聽我的,我想辦法,到時候我們一起跑,好不?”
“好!”二人說好倒頭睡了。
就這樣天天重複着同樣的事兒,上工——下工——睡覺。每天都很平靜,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也許就是這樣的狀況,才讓那些看守放鬆了警惕,讓他們跑了。
有一天,因爲礦洞裏要搭拱架,就從其他礦洞調了幾個人過來幫忙。由於挖的距離遠了,洞裏說話,站在洞口的看守員是聽不見的。幾個人就小聲地聊起了天,不聊還好,一聊嚇一跳。原來幾個人都是被親戚騙過來的,就牛二娃他倆來的時間最短,其中有的來了幾個月,有的快一年了,一分錢也沒有拿到,還出不去。聽他們說起,前兩個月,有一個逃跑的被抓回來打個半死,沒人出錢醫治,成了殘廢,被埋礦洞裏了。聽得牛二娃和楊剛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