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今天······
好像……出不來?我再用力·······再用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還是出不來,我開始慌了。
因爲卡在門口了,還是是那種乾乾的感覺。
於是我開始憋氣、用力、揉肚子,結果顯示沒有一絲一毫的用。
強忍着痛苦,又憋了一口氣兒,奮力地吐出來,可是,沒有出來的一絲徵兆,卻感覺自己呼出的氣體裏全是那種特殊的味兒樣……
這一蹲已差不多是一個小時之久,然而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臉紅脖子粗的,卻迎來了一陣煙霧彈的發射場景·····
有一種想死的感覺,絕望了······
牛二娃在裏屋看着孩子,又不見我有回屋的跡象,便問道:“你咋回事兒?蹲那麼久?”
我憋着氣,鼓着腮幫子,漲紅了臉,過了半晌才說道:“出不來·····”
“咋?出不來?要我幫你做點啥不?”牛二娃站在屋門口,關切地問道。
“幫?你還能幫我拉啊?”我沒好氣地吼他一聲。
實在太難受,腿也完全麻了,我試着站了起來,可是那可惡的東西,好像定在那了,回不去也出不來······
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可以形容。
我想走一下,再繼續······可是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沒有一絲感覺,無奈又叫牛二娃道:“來拉我一把。”
牛二娃迅速地出來了,扶着我走了幾步,看着我皺得像苦瓜似的臉,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摳一下試試!”
“咋摳啊?用手啊?”我惡狠狠的瞪着他吼道,如今他成了一切痛苦的唯一發泄口:“都是你害的,要不然······哎喲······又脹了······我要·······”
我用手指了一下尿盆,他把我扶到尿盆旁邊,我試着蹲了下去······
又是同樣的操作,憋氣、用力、揉肚子,結果仍然······
“你就試試嘛!要不我幫一下忙?”牛二娃再次徵詢我的意見。
“滾開!”我怒吼着,推開了他,他無辜地看着我,沉默了一會兒,進了裏屋。
他是進去了,可是我咋辦?雖然衝他發了脾氣,我不也同樣要把這問題給解決了啊,難道還讓自己被憋死嗎?
我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摳……
可家裏啥也沒有,只能徒手操作了,想讓牛二娃幫一下忙,又覺好尷尬,不好意思說。
再也想不到啥好辦法了,只得自己伸手去掏了。左手用力地按住肚子,右手伸到下面去開始操作······
硬邦邦的,卡在門口,用手摳都摳不出來……
感覺在門口,摳呀摳呀就是出不來,感覺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似的······
用力的挖啊挖的,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挖出了一小塊!硬硬的感覺,小疙瘩小疙瘩似的,有點像羊糞蛋子的感覺,扔在尿盆裏,只聽到一聲脆響,不敢回頭去看,那氣味差點讓自己吐了。
終於有了一絲勝利的希望,接着再摳······
不多會兒,又摳下來一塊!
最後,腿實在受不了了,便打算結束了這番辣眼睛的操作。雖然沒有完全解決問題,也比之前舒坦了許多。
於是讓牛二娃給我拿了紙,揩了手,起了身,繫好褲子,又吩咐牛二娃給我打了熱水,拿了洗衣粉和肥皂,把那隻右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總感覺右手還帶着那股奇特的氣味,洗不乾淨了。
見我舒坦些了,氣色也恢復了許多,牛二娃問我:“咋會這樣呢?”
我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咋曉得呢?從小長大,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我這也是頭一次。”
可是此事在我的心裏有了陰影,至今我都生怕出現這種狀況,那個中滋味比我生娃時都痛苦許多,也只有經歷過此種磨難的人才能理解。
後來在跟人閒聊時,才知道這是順產之後最容易出現的生理現象之一,可憐那時的我沒有一個有經驗的貼心人在身邊指引,才受了那麼大的苦。
這一波痛苦就這麼過去了,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到冬至了,天氣越來越冷了。這裏雖然很少下雪,但是冬天的風冷冽而刺骨,還是每天都不停地吹的那種。
白天有太陽曬着,相對好一些,可是到了晚上,氣溫驟降,有時會達到零度以下,再加上寒風呼嘯着從瓦縫裏鑽進屋子來,屋裏更是冷得像冰窖一樣。
由於天氣冷,怕把娃給凍感冒了,歇了好幾天沒給娃擦澡。
那天早上,給娃喂完奶,換了尿片,娃還是哼哼唧唧的,並不時縮着脖子蹭着衣領子。
我知道這是因爲幾天沒擦澡,他不舒服了,就想着還是給他擦一下,讓他舒服些。於是吩咐牛二娃在屋裏生了火,並燒了熱水備着。
一切準備好以後,我用最快的速度,給娃擦了澡,換上了乾淨暖和的衣服,又抱着他在火塘邊坐着,逗他玩了一下,等他睡着了,我們才又回到了牀上,拉了被子躺下睡覺。
整個白天都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大概半夜的時候,娃開始不停地大哭起來。我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娃身上的被子,被牛二娃的腳給蹬到一邊了。
我狠狠滴掐了一把牛二娃的腳,便將小傢伙摟進懷裏,拉了被子捂着,開始給他餵奶。
吮吸了一口,小傢伙就鬆了口,又開始哭起來。
“餓了就喫奶啊,幹嘛還哭啊?”我嘀咕了一句,又開始餵奶。
小傢伙歪了一下頭,讓開了,繼續哭着,呼呼的風聲在屋頂上喧囂着,好像非把這屋給揭了不可似的。
我心裏一陣煩躁,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狠聲說道:“你不喫,又要哭,你要做啥子嘛?”
娃雖然小,似乎還是能感應到我生氣了,在罵他。便用力地更大聲地哭着。
這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平時都是給奶喫就不哭的乖娃娃,今晚這是咋了,總是哭呢?伸手摸了一下娃的額頭:“好燙!”我驚呼一聲縮回了手,心裏頓時明白,娃發燒了!
我慌得不知所措地用腳踹着睡得像死豬似的牛二娃,並喊道:“快點起來,娃兒發燒了!”
牛二娃不明所以地揉着惺忪的睡眼,翻身坐起,嘴裏還埋怨道:“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啊?”
“睡!你還睡!娃兒發燒了!”我大聲吼着。
“發燒了?咋搞的?”一下清醒過來的牛二娃,瞪着我說道。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嘞!睡個瞌睡,你就不能好好睡啊?翻來翻去的,咋把娃身上的鋪蓋給蹬了?”我怒視着牛二娃吼道。
一聽這話,牛二娃頓時垂下了眼皮,嘟囔道:“睡着了,我哪曉得啊。”
“那現在咋辦?得想辦法啊?帶娃去看啊!”我急忙說。
牛二娃看了我一眼,埋下頭說道:“這大半夜,黑摸天地的,你讓我帶他去那兒看呢?”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麼?”我問道。
“這個地方,又沒有醫院,黑更半夜的,我能咋辦?只有等天亮了,我去問問他們這哪裏有醫院,再帶他去看哦!”牛二娃攤攤手說道。
我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可是就這可怕的念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