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一百九十章 揹着女兒回孃家
    過了年,大年初二一早,弟弟就回酒店上班了,都沒有等大姐他們回來。

    初三那天,大姐帶着倆娃回來,呆了兩天,初五就走了。

    正月初六這天,是我坐月子滿四十天的日子,也是回孃家的日子。

    一大早,母親就興高采烈地拿着一個新揹帶來接我們了,讓我們去家裏喫早飯,然後上街給孩子打疫苗。

    我們當地人叫這揹帶爲甕裙,是背嬰幼兒用的。

    一般用於出門或者要做事的時候,將孩子裹在裏面,抓住帶子,甩到背上,然後將帶子從胸前交叉至後面,一上一下勒住孩子的屁股和腰,又從大人的腰前部纏繞一圈,再在孩子的屁股下面打個結,這樣背起來,就會安全多了。

    這個新揹帶,是我坐月子這段時間,母親買了布,親手裁剪,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另外還扯了一丈長的一段帆布帶子,說是要我自己給縫上去的。其中的講究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

    揹帶的面子,是紅色的大花圖案,上面印着鳳凰和牡丹。

    足以可見,這揹帶母親是用了心思的,她希望我女兒將來大富大貴。

    揹帶的裏子,是一塊藍色的棉布,棉布吸汗暖和,選擇棉布做裏子,母親也是經過考量的;

    揹帶頂端的圍帶,是用一節白色的棉布,對摺拼接縫上去的,兩端各自長出揹帶大約一卡的樣子,孩子睡着以後,將圍帶拉起來,兩端卡在帆布帶子下面,兜住孩子的頭部,避免孩子受傷。

    我找出針線,坐在飯桌邊縫帶子,母親俯身在牀邊逗弄女兒。

    女兒一雙黑寶石似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母親,繼而忽然間笑了。

    母親也開心地笑了,嘴裏邊唸叨邊逗弄女兒。

    帆布帶子縫好了,母親將揹帶接過去,面子朝下,裏子朝上平鋪開來,在上面鋪一個嬰兒毯,再把女兒抱起來放進去,拉了嬰兒毯包裹起來,再收起揹帶,抓住兩邊的帆布帶子,把女兒抱起來,放在我背上,並教我係上帶子。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可想而知,當年母親揹我們姐弟幾人的時候,那個嫺熟度是怎樣得了。

    女兒嘟着小嘴,發出嗚啊嗚啊的聲音,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到了母親家,爺爺、姑婆和父親都在廊檐下等着了,一見我們進去,都圍了過來,逗弄女兒。

    女兒一雙黑黑的眸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粉嘟嘟的嘴脣一張一合得發出啊啊的聲音,似乎也在跟幾位老人打着招呼。

    在母親家喫完早飯,母親跟你二娃我們一起帶着女兒上街了,今天得去給女兒辦疫苗證打疫苗。

    因爲正值春節,許多人都出門拜年去了,街上趕場的人不多。

    穿過市場,往上走不到一百米的左手邊,便是公社衛生院了。

    進得衛生院的大門,對面是大廳,左手邊是藥房;

    左轉過藥房隔壁,便是疫苗室,裏面沒有人,專管疫苗的黃醫生是母親的遠房親戚,他上街買菜去了,我們在疫苗室的椅子上坐下來,耐心地等着;

    疫苗室的對面,是一間診療室,這是醫院給我們生產隊王醫生安排的看診臺,王醫生只是醫院的一個普通醫生,在這裏找他看病的人很少,他每當集日就來這報個到而已,到下午兩點就下班回家,經營家裏的生意;

    右手邊是診療室,坐診的是衛生院的劉院長,他年紀比其他兩位醫生大一些,擅長中醫,治各種病症。診室裏,稀稀拉拉的有幾個病人在裏面等着劉院長看病。

    我們整個公社接近三十個生產隊,總人口不到一萬,遠遠近近就這麼一個衛生院,其它的都是私人醫療室,街上有四家,另外還有分佈在各個生產隊的醫療室。

    平時村民們有個小病小痛的,一般都去私人醫療室看看買點藥,就解決了;稍嚴重一點的病會去衛生院看看;遇到大病都會選擇去城裏醫院,所以這衛生院的生意不算好。

    等了一會兒,黃醫生提着菜籃子回來了。

    母親見到他,笑呵呵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並跟他說明我們是帶孩子來打疫苗的。

    黃醫生聽了母親的話,將菜籃子放在醫診臺下面的角落裏,讓我們先坐一下,他去洗個手再回來。

    黃醫生回來,從診臺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翻開第一頁,一邊詢問一邊在上面填寫着。

    黃醫生填寫完將本子合起來遞給我,讓我交四十塊錢的疫苗費用,並囑咐我一定要按照規定準時進行疫苗注射,保證孩子健康成長。

    打疫苗的時候,女兒的哭聲響徹整個衛生院。

    黃醫生笑着跟母親說:“你這個外孫女兒,以後脾氣不得了!”

    母親笑呵呵的回道:“不要說以後了,現在都脾氣大得很,動不動就哭。”

    打完疫苗回來,母親做了一大桌子好喫的,讓我狠狠地解了一頓饞。

    整個月子四十天,上頓雞湯,下頓雞湯,喝得我都想吐了。

    這終於解禁了,好不容易盼來一桌子好菜,我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可才喫到一半的時間,母親告誡我,讓我少喫一點嘛辣的,不然奶會回了的,要是沒奶了,那麻煩可大了。

    可我哪忍得住呀,心想喫一頓應該不礙事,不顧母親的勸誡,喫個不亦樂乎。

    不知道是母親的話應驗了,還是咋回事,下午時分真的是沒奶了。

    女兒用力地吮吸着**,吮一下哭一下,我用手指擠一下**,一滴奶水也沒有。

    我和牛二娃瞬間慌了,根本不知道咋辦,跟母親一說,她也慌了,不住地埋怨我:“跟你說少喫點麻辣的,不相信,還以爲我捨不得給你喫,這哈好了吧?沒奶了咋果搞?讓她餓啊?”。

    我也很委屈的說:“我哪曉得這麼靈呢?想倒喫一頓也不關事,竟然這麼靈驗!”

    正當我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在旁邊烤火的姑婆,想起了一個好辦法。

    姑婆跟母親說:“雪芳她媽,倆年輕人不懂,你也忙昏了呀?以前這些娃兒沒奶喫的時候,你給他們喫的啥子,都搞忘記了麼?”

    母親這才一拍腦門,連聲說道:“咳!真把這個給搞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