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二百零九章 怒其不爭
    連日來的疼痛,把女兒折磨的不成樣子,消瘦了許多。我也一樣被折騰夠嗆。

    喫午飯的時候,母親想着讓我們娘倆多睡一會兒,就沒有叫醒我們,只是將飯菜熱在鍋裏,等我們睡醒了再喫。

    這一覺就睡到日頭偏西。

    我們娘倆起來,母親爲我們端上了飯菜。

    我餓了,女兒也餓了,她伸出小手扒拉我的飯碗,跟我搶着喫,看得母親呵呵笑起來,從我手裏接過女兒,開始小心翼翼地喂她米飯。

    在這一刻,我很是感動,覺得有母親真好!

    母親帶給我的是安全和溫馨,是任何人都無法給予的幸福。

    這樣的事,在後來兒子的成長中也出現過一次,也是因爲兒子生了大病,差點一命嗚呼,也是母親給了我幫助,才得以將兒子撫養長大。

    對於牛二娃,因爲孩子生病,他不管不顧的態度,讓我對他是徹底的失望了,覺得在我和孩子們的生活中,有他無他已經不重要了。

    這一次女兒被燙傷,可以說完全是他的錯,若是他稍微有一點分析能力,不聽信外人的氣話,不打罵我,何來這樣的事故?若是他能擔當起做父親的責任,盡力爲女兒醫治,也不至於讓女兒的雙腳留下那些猙獰的疤痕。

    喫完晚飯,父親一直站在廊檐下,注意着張師傅家的動靜。

    我們這個生產隊,住戶比較集中,又緊挨着整個山村裏通往外界唯一的通道。

    父親家的位置相對較高,站在廊檐下,便可以看見大半個生產隊的人家。

    他知道若是張師傅收車回來了,必定會按喇叭讓他老婆出來開門,車子的燈光也會照亮他家的整座房子。

    這樣一來,父親就知道張師傅回來了。

    大約九點多的時候,一陣響亮的汽車喇叭聲響起。

    父親笑逐顏開得進了屋子,跟我說:“收拾起走吧!你表叔回來了。”

    到了張師傅家裏,他正在喫飯,表嬸把我們安排在堂屋裏看電視等着。

    張師傅喫完飯,洗了個手,進了堂屋,朝我們走來。

    我掀開女兒的圍裙,讓他查看具體情況。

    張師傅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女兒的傷勢,不禁埋怨我道:“你們咋帶的哦!這麼小的娃兒,給燙成這樣,還亂七八糟的抹些東西,你看都感染了,也不曉得早點領來擦藥······”

    我不知道啥叫感染,傻傻的說道:“我沒看出來呀!”

    張師傅有些生氣,指着女兒腳背上堆積在一起的皮膚沉聲說道:“這些!這些!你把細看看,是不是感染了?”

    我傻乎乎地再看了一眼女兒的腳背,也沒看出有啥問題,以爲燙傷了就是那樣的。

    張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詢問之前具體的用了哪些藥,以及腳上那些幹了的黃色粉末是在哪裏上的。

    我一一做了詳細的說明。

    聽完,張師傅起了身,進屋裏兌藥水。

    藥水兌好以後,張師傅出來了,蹲在我們母女面前,先用涼開水給女兒的燙傷部位挨個清理一遍,把那些黃色的藥粉粉小心祛除,再爲女兒輕輕地塗抹起藥水來。

    張師傅一邊抹藥水一邊問我:“上午擦了藥回去,娃兒還煩躁不?”

    “嗯,好多了,不哭,也開始喫飯睡覺了,這前幾天,一直哭,就沒歇過,不喫也不睡。

    在市醫院開的燙傷膏,一點用都沒有,牛二娃聽人說石碼子那人的藥很厲害,結果也沒用。

    這要是不回來,我都不曉得表叔有這麼好的藥。”我喋喋不休的說着這些天來的種種尋醫遭遇。

    這裏所說的石碼子,指的是城東橋頭下的這一段街道,是過去的老地名。

    “是那些擺攤攤兒的呀?”張師傅問。

    “嗯嗯,就是那些人,他們還有營業執照嘞,就相信她們了。”

    張師傅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有營業執照,你們就相信了?那她不騙你們,還能騙哪個呢?”

    我一時也分不清,到底誰的話纔是真的,不便再多分辨,怕說多了話,得罪張師傅。

    塗抹完藥水,從張師傅家告辭回來。

    在父親家廚房的飯桌邊,爲打消我心裏的顧慮,讓我徹底相信張師傅的能力。

    母親跟說了許多案例,都是被燒傷或者是燙傷,是張師傅沒收一分錢的報酬給醫治好的。

    面對女兒的好轉,我也真的相信了母親的話,留在家裏繼續給女兒上藥。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一個禮拜就過去了。

    這期間,牛二娃沒有過問過女兒的傷情,也沒有回來看我們一眼,更別說給身無分文的我捎些錢了。

    女兒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右腳腳背和右腿肚子較爲嚴重的地方,左腳和不嚴重的地方,已經開始掉疤。

    這天天待在父母家裏,不僅幫不了忙,母親還得每天伺候我們娘倆,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便想着回城裏,一來是給母親減少麻煩,二來也是想督促一下牛二娃,讓他抓緊時間多找活幹,多掙些錢。

    再一次去張師傅家裏,爲女兒上藥的時候,我跟他老婆說明了情況。

    猶豫片刻以後,她跟我說:“那只有這樣,我用瓶子給你裝點藥,你自己用涼開水兌一下再擦,一天擦兩次,像那種堆積起的疤疤那,要注意清洗乾淨,再擦藥,如果還是好不了,就用涼開水清洗泡軟了,將藥粉粉撒一點上去,過兩天就會幹疤,只要疤掉了,就好了。”

    拿着張師傅老婆給我裝的兩小瓶子藥粉粉,帶着女兒回到了城裏。

    原本以爲,我帶着女兒回家治傷了,牛二娃會認認真真的找活幹,掙些錢。

    誰知道,他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一搭無一搭的出去幹活,天氣熱了又嫌熱,下雨了又說工地不讓開工。

    我們娘倆走了的這一個多禮拜,總共上了三天班,掙了不到一百塊錢,除了這些天在快餐店的消費,兜裏剩下二十多塊錢。

    當我們娘倆回到出租屋,推開門的時候,牛二娃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對於我們的到來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見他這副模樣,再回想起女兒被燙傷前後他的行爲,我的氣不打一處來。

    衝上去,對着他一陣劈頭蓋臉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