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二百六十章 心狠的爺爺打親孫…
    時光荏苒,一晃幾年就過去了,女兒已經六歲,該上學前班了。

    可家裏還欠着不少外債,牛二娃又不爭氣,整天東遊西逛的,也沒想着好好找份活幹掙點錢還債,

    只要我一跟他提起家裏欠着的債,他總是拉着臉跟我說:“人不死帳不爛!只要我還活倒在,就不會少了人家的債!”

    唉······真是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醜惡嘴臉。

    我也拿他沒有辦法。

    沒有錢給女兒交學費,總讓她呆在家裏,不上學的話,以後可咋整呢?總不可能讓她也走上她爸爸和姑姑們的老路吧?真要那樣的話,我還不如當初不生她好了!

    愁死我了!

    作爲農村出生的女人,沒有什麼見識,除了在土裏刨點小錢而外,便找不到其他的門路賺錢了。

    萬般無奈之下,我開始從別人手裏承包土地來種,一些是我堂哥家的,一些是我過去的好友羅明翠的,連帶我自己的一起總共有六畝。

    就是希望能多一點收入,還還外債,再攢一點讓孩子們有錢上學。

    這樣一來,相比之前要多出許多投資。

    田裏收回來的稻穀都賣了,作爲下一季作物的投資資本,買了種子、肥料和農藥,等到種完小麥,家裏已是一貧如洗。

    眼看着一家人又要過上那種有上頓無下頓的日子,我打算讓牛二娃把倆孩子送去他父母親那裏,託他們照顧一段時間,我在城裏做點小生意,他出去找點零活幹幹掙一點錢,維持一下生計。

    牛二娃同意了我的安排,給孩子們收拾了換洗衣物,將他們送到了王家溝農場爺爺奶奶那裏,我們倆則在城裏租了一間小屋子住了下來,我開始在菜市場裏做小菜生意,他同樣去橋頭找零工幹。

    這一段時間運氣還挺好,他天天有活幹,我也每天有個幾塊十塊錢的收入,這樣下來還存了幾百塊錢。

    我一直以爲,家裏只有我們這倆孩子,牛二娃父母會盡心照顧和疼愛他們。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倆孩子送去的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一次又一次地託人捎信讓牛二娃去把孩子接走,還說他們管教不了我家倆孩子,太調皮了。

    其實我家倆孩子,我很是瞭解,他們從小就乖巧聽話,除了女兒有時候倔脾氣上來有點擰而外,兒子更是沒話可說,特別的聽話。

    最終牛二娃無奈,把孩子接回了我們身邊來。

    倆孩子在他父母家裏的這一段時間裏還發生了一些讓我永遠也忘不了的事情。

    當然這些事都是後來我從女兒嘴裏得知的,自那以後,我再也不讓孩子們單獨去爺爺奶奶那兒了。

    在那個家裏,爺爺、奶奶、倆個叔叔以及張麗這個嬸孃總共五個人,除了張麗對倆孩子好一點而外,其餘的人都把我的這一雙兒女嫌棄得不得了。

    平日裏倆孩子都跟在張麗身邊,她有零食喫,也給孩子們分一點兒,所以倆孩子也跟她好,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但張麗因爲長得很胖,有時候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再照顧倆個孩子了。

    一天,張麗要去對面的小賣部裏買零食,倆孩子都鬧着要跟着一起去。

    女兒能跑能跳跟着去也沒問題,可兒子不行,他因爲是早產,又趕上家裏生活不好,營養跟不上,所以發育不是很好,不僅個頭小,走路不太穩當,說話也比其他孩子晚許多時間,直到三歲了說話還不明白。

    嬸孃三人走到蠶房門口的時候,我兒子在那跌了一跤,被他爺爺在蠶房裏看見了。

    也許是自己心裏有火沒地方撒吧,老人衝出蠶房門,抄起路邊被砍倒晾曬的足有手腕那麼粗的一根狀元紅杆子,朝着女兒狠狠抽過去,嘴裏還不停地罵着:“媽的,你這個叫花子雜種,要跟倒去幹啥子?就不能聽話點,帶倒幺幺在屋頭啊?非要跟倒去找屎喫啊?······”

    眼看杆子就要落到孩子身上,這一下抽到身上,別說是小孩子,就是大人都受不了。

    從旁邊過路的鄰居餘瞎子家老婆,一下子衝過來,擋在了我女兒前面,那狀元紅杆子重重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劇烈的疼痛,讓餘瞎子老婆一陣齜牙咧嘴,她沒好氣地跟孩子她爺爺吼道:“你有毛病啊?這麼小的娃兒,你都下得去手?她不是你家孫兒啊?哪家當爺爺的,有你這麼狠心啊?”

    擡起手臂,一條由紅又粗的傷痕,很快腫了起來。

    餘瞎子老婆是又氣又恨,奪過老頭子手裏的杆子,扔到蠶房後面的坎底下,然後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種人,簡直就是畜生,哪有這樣的爺爺,下這麼重的手,打自家親孫子的?別人家心疼都來不及,你可倒好,下死手的打!這一杆子打下去,你家兒媳婦兒曉得了,她不跟你鬧纔怪嘞!”

    被一個外人這樣教訓一通,牛二娃父親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可人家說得有道理,他也無法反駁。

    其實那一段時間,在這個家裏,不止老頭子一個人罵我女兒爲“叫花子雜種”,就連孩子的奶奶和叔叔們都這樣叫。

    他們這樣叫女兒,無非是嫌棄我家窮,也嫌棄她是一個女兒,可兒子呢?他們也同樣稱他爲”叫花兒”。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些。

    後來女兒回來,她一臉天真地問我:“媽媽,我老爺和奶奶,還有二爸和小爸,爲啥喊我‘叫花子雜種’,又喊我弟弟‘叫花兒’呢?啥子是‘叫花子雜種’?啥子又是‘叫花兒’呢?“

    一聽女兒的這番話,我的眼淚瞬間滑落,一把抱住女兒泣不成聲。

    與此同時,我對這一家人的恨,更是深到了骨髓裏。

    你們看不起我可以,但你們不能作踐我的孩子,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我忍不了這口氣,憤怒地趕到王家溝農場,把他們一家子痛罵了一頓。

    這一家子知道我真的生氣了,都矢口否認此事,還說孩子撒謊了,並一再強調他們如何如何心疼孩子們,如何如何對她們好。

    當時若不是坐在旁邊的張麗撇着嘴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我還差點相信了他們的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