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影響我的工作,在當年的春節過後,我花錢到一家律師事務所聘請了律師替我起訴離婚。
話說這牛二娃,原本自以爲聰明,將女兒騙去工地跟自己一起討要工錢得償所願,然後又以學生不能買手機爲藉口,氣走孩子以後,又悠哉樂哉地回到工地,想繼續在工地幹下去。
沒曾想,接到帶班工頭的電話,讓他馬上另謀高就,這個工地已經容不下他這尊大佛了,並且得馬上收拾行李將宿舍的牀位騰給別的工人。
這個消息來得有點突然,牛二娃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個工地的老闆爲什麼突然不要他了,錢雖然到手了,可這晚上就沒地兒去了呀!
眼看着就天黑了,回家已經來不及,只能厚起臉皮在工地跟兩個兄弟擠一晚上,打算等第二天再到別的工地找活幹。
讓牛二娃更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去其他的工地找活,人家一聽他說自己的名字,就馬上表示工地不缺人手,讓他到別的地方去。
找了一個上午,走遍了整個基地大小每一個工地,人家都不要他。
牛二娃不知道這些工地的老闆都不要他的具體原因是什麼,就他那個腦瓜子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這也怪牛二娃自己。
在工地上幹活,技術不過關不說,還偷奸耍滑,總是跟着自家兄弟在工地上招惹是非,三天兩頭的給工頭找麻煩。
就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裏,在誰的手下幹活,人家都會害怕他給自己惹來災禍。
也就是在前幾天,牛二娃因爲打架的事牽連那位姓母的包工頭,前後賠了萬把塊錢不說,還給搞到派出所裏去解決事情;後來又被他想方設法地逼着要錢。
在這種情形下,大老闆要求包工頭將牛二娃打發走的同時,讓他把牛二娃的事蹟告知其他工地負責人,叫他們也不要聘用這種工人了。
沒有活幹,也沒有地方可住,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回家。
自從兩個孩子不回家以後,這個家裏就沒有了一絲生氣。
每次回來,家裏就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沒有人跟他說話,也沒有人做飯給他喫,無聊的時候,也只能將電視機打開看看電視劇,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最爲難受的是家裏連小菜都沒有,米飯煮好只能搞點油鹽拌拌就對付一頓過去。
牛二娃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他也想擁有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暖心日子。
其實回頭想想,自己明明有老婆孩子,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把日子過成了現在這樣,沒有了家的樣子。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毛病,自私、小氣、懶惰、脾氣暴躁,曾經也想改過自新,可每次遇到事,脾氣一上來,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動手打老婆孩子。
眼下,自己婆娘的心是收不回來了,她只管幹活賺錢供娃兒讀書,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思在家裏這個男人身上。
既然婆娘不聽自己擺佈了,那還是得聽自家老媽的話,趁早多攢點私房錢,讓老六幫忙再重新給找一個好婆娘。
回到家的第二天下午,原本丟了活路,又沒地方住的牛二娃,心情本就不太好,又接到婆娘的電話,問起在醫院墊的那兩千塊錢的醫藥費,所以就在電話裏詛咒那個包工頭死了。
我自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趕回家中查看存摺裏的錢時,恰好遇上他也在家。
牛二娃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氣鬼,那容得我問他要錢,不可避免地,他又對我大打出手,終究導致了最後分道揚鑣的結局。
打工地辭退了牛二娃以後,牛老四和牛老五兩兄弟在工地的日子也不好過,天天動不動就被其他的同事擠兌,工頭也不待見,實在混不下去了,兄弟倆也辭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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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好長時間找不到活幹,兄弟仨又在別人的攛掇下去了東北。
這沒有見識的人,確實也可憐。
大冬天的,兄弟仨跟人跑去東北幹建築,說出去都好笑。
到了那裏,一看遍地鋪着厚厚的一層雪。
別說是幹活,每天蹲在工地窩棚裏不出門,都凍得上下牙巴打抖抖,飯桌上除了洋芋白菜,還是洋芋白菜。
日子過得太苦,兄弟仨熬了半個多月,堅持不住了,只好選擇回X市。
臨出門的時候,兄弟仨帶的現金不多,一人就一千多塊。本想着出去撿一塊金元寶的,沒想到最後金元寶沒撿到,連飯都喫不上了。
沒有錢,回家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牛二娃又給我打電話,說他們仨沒錢買車票,回不來了,讓我給他們匯點錢。
一開始我沒同意,後來又想着他們畢竟跟兩個孩子是親人,心軟了,又跟他們打了兩千塊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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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兄弟仨才從遙遠的東北迴到了家裏。
牛二娃回來沒幾天,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他拿着傳票,又去了父母家裏,希望老母親能給出個好主意。
再一次召開家庭會議。
會議中,除了老父親和小妹夫朱一華持反對意見,牛老三和牛老五表示不參與外,老母親和牛老四、牛老六都支持牛二娃從家裏撈一筆大錢的前提下同意離婚。
得到母親和弟妹的支持,牛二娃信心十足地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中,他說:“我就不離!看哪個男人敢上你的門來,老子打破他的腦殼!還有你家爹媽老漢兒,大姐、姐夫、兄弟、侄兒子,我把你們一家都全部砍成殘廢!老子說到做到!”
一副無賴的嘴臉,氣得我狠狠掛斷了電話。
隨後,又打了好多次恐嚇電話,我都沒搭理他。
再後來,他打電話的內容變成了:“你只要答應陪老子二十萬,我就跟你離婚!不然的話,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