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的水果然深的一批!
而目前...
人族中,修爲最高的也就是個妖王!
若不是憑藉着王權劍之鋒利...
若不是憑藉着東方家之靈血...
若不是憑藉着那幾道威力還算不錯的術法...
站在人族巔峯那批人的戰鬥力,也就是一般妖王的水準;但凡遇上個大妖王,都會被揍得找不到北!
正因爲如此...
“現在推行這個纔是在找死!”
陸淵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因此,這等功法一旦被傳揚開來,亦或是這些效果被驗證屬實,他的處境無疑會如同稚子持金於鬧市!
揚名的方式千萬種。
這一種肯定是最壞的。
妖類不會容忍他的存在,而人族目前也沒有底氣保住他,在這個涉及到了輪迴的世界裏,謹言慎行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畢竟...
誰也不知道那位傲來國的三少爺究竟會不會偏袒,甚至是對他出手!
反正已經喫過一次虧的陸淵,這輩子是不想再喫同樣的虧了!
...
李慕塵離去的相當瀟灑。
雖說她並沒翻閱這本書卷,也不知道這本書卷裏究竟記載着什麼驚天動地的修行知識,但只要確定陸淵不會坑她,其實就足夠了。
更何況...
她也不是一定要在這裏閱讀。
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李慕塵還是相當注重自身的儀表問題;雖說當初與陸淵見面時早就把儀表丟乾淨了,但若是厚着臉皮再撿回來...
李慕塵覺得,陸淵應該不是那種不識風趣的男人,而是她嚮往的那種驕狂而又身具真材實料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
她和對方的關係很不錯!
雖不敢妄言生死之交,但對比起來總比那個自持身份、放不下架子的神火山莊大小姐好多了!
每個人都有祕密。
每個人都有很多祕密。
若真是把一個人的所有祕密全都挖掘出來、擺在陽光底下好好曬曬,那也意味着兩人之間無法衡量的信任,也會遭受到烈日的審判!
不會真有人覺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可以從另一個人身上挖掘出祕密吧?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有人這麼認爲的吧?
能分享的祕密,分享者與被分享者之間的信任程度起碼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水準之上。
要不然陸淵也不會把圈養着黑狐的玉壺交給李慕塵,並且直到如今,都沒有把那個金色的印記收回來。
雖說陸淵纔是第一權限的掌控者...
但在有些事件上,根本就沒有第二權限的存在!
不過...
“歸根結底,還是我的心太軟了。”
站在窗前,望着已經黯淡下來的天幕和日落月升、日月同存的景色,陸淵習慣性的自嘲了一句,而後平靜的扭過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袁卯。
“怎麼安排的?”
“已經和門房那邊打過了招呼,只要這位小姐來,門房那邊不會阻攔,但卻會稟報於主上。”
袁卯不急不緩的回答道。
從本質上來說,她剛剛所講述的事實已經明確的違反了神火山莊的規定,但站在另一個角度上來講,以陸淵如今的身份,偶爾破例似乎也並無不可。
神火山莊未來的大師兄!
還是板上釘釘的那種!
除非東方孤月不要臉,要不然,身具關門弟子名頭的陸淵,註定是神火山莊未來的繼承人。
可惜陸淵並不想要這個名頭和實際。
寧在直中取,莫在曲中求。
這是當年陸淵在星斗大森林中,給自己立下的誓言,雖然已經用死亡證明了一下立flag的不可取之處,但若是換一個角度來看這句話,其實說的也沒錯。
最起碼...
死的乾脆利落...
當然。
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
這輩子的陸淵,哪怕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未來必定會成爲人族頂樑柱的強者苗子。
而強者,總是擁有特權的!
聽上去確實很不公平,但也不是每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都註定會變成一名強者。
血裏火裏滾三滾...
這纔是多數強者的過往。
似乎是被思緒勾動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過往經歷,陸淵眸子微微眯起,心思轉動間已是再度開口問道:
“他們的進程如何了?”
“還好,都已經入門了,但大部分都卡在了‘卒’的境界中。”
袁卯恭敬的回答道。
雖然這番話聽上去很不中聽,甚至會帶給旁人一種“不求上進”的感覺,但在陸淵親手劃分出的七個境界中,能達到“卒”的境界已經證明了這些孩子的天賦與努力。
別的不說。
單單是用精血蘊養兵器,並且使兵器達到一個可以承載住天地之力的地步,其實就已經把意志不堅定之人篩了出去。
天天放血...
怕不是鬼才能忍受的住自己給自己動刀的畏懼感。
尤其...
放的還是精血!
這特麼意味着連苦修而來的那點法力也會衰減不少!
而當兵器可以承載住天地之力時,他們的境界才正式達到了“卒”的級別!
這也是陸淵爲什麼只敢劃分七個境界的真正原因。
再往上劃分...
沒法劃了...
王的境界,其實就已經對標着陸淵想象中的大妖王之境;而皇的境界,其實就是對應着陸淵想象中的大妖皇境界。
這也就意味着...
但凡能達到這個境界的存在,憑藉自身的實力都能碾壓同等封號的妖類!
因此,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能夠把兵器蘊養好並且步入“卒”的境界,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不過...
“尚可。”
沉吟片刻後,陸淵開口說道。
獎懲有度,是上位者應懂的常識。
在沒有取得成就之前...
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爲好!
千萬別生出什麼驕傲之心,認爲全天下的英雄都是插標賣首之輩,那樣只會導致他花費了一定代價培養出來的存在,會過早的夭折。
“師尊那邊可有吩咐?”
“自是沒有的。”
聽見袁卯的答覆,陸淵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而後瞬間消失不見,若有所思的摸着玉質茶壺失神了半晌,才緩緩開口吩咐道:
“既是如此...”
“那就讓陳安過來吧!”
“正巧,這件事,就當做是他們未來的考覈任務吧...”
目送袁卯離去,陸淵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手中的紙單上;單薄的紙張上,八個大字顯而易見...
“龍影書局——以文亂世。”
空曠的房間裏,少年的聲音迴盪着。
晚風...
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