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還不到二十歲的妖王,一下子蹦出來了三十多個,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時不時的增加...
最年輕的陸淵,年滿十八,就已經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妖皇了...
未滿二十的妖皇袁卯...
未滿二十的妖皇東方淮竹...
全是妖王,至今爲止還沒有任何人突破到大妖王的面具,何德何能,敢在龍影書局和神火山莊面前,自稱成員都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天才?
若是面具的邀請和龍影書局的邀請同時被送到了一個人的手中,只要這個人腦子沒問題,就必然會放棄面具的邀請,加入龍影書局中。
寧爲雞頭不做鳳尾的這句話,在某種意義上是正確的。
但在修煉這條路上,顯然是錯誤的。
雞頭,喫的頂多是米,獲取到的營養也始終是米粒中存在的那幾分營養。
鳳尾,雖然喫不到,分配到的營養分量也會少不少,但鳳凰喫的可絕不是普普通通的凡米,一顆靈果下去,就算是比例有所減少,但架不住質量更高!
所以,在修煉這條路上,若真的不是最頂尖的那一個天才,或者做不到操控天下大勢的那種天才,最好還是選一個大勢力安安穩穩的修煉爲好。
拼天賦,拼不過。
拼實力,拼不過。
拼背景,還拼不過。
也就只能拼眼光和思維了!
拼勇氣肯定是不行的。
勇氣這種東西,不值錢。
有些時候,甚至會成爲喪命的根源。
所以,與龍影書局一比,如今所有的面具成員自然會感到沮喪,外加上,這些成員的家裏都遭到了或多或少的損失,自然而然的,大部分面具成員就會感覺到幾分力不從心,或者說,感覺到了幾分失意。
就像是此時此刻的王權霸業一樣。
雖然並未展現出任何的頹然之色,但眼中的那股暮氣,跟隨在王權霸業身旁多年的妹妹王權醉,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家族遭受打擊,雖然未傷筋動骨,但王權霸業這位少家主又豈會不憂?
而在這個基礎上,幾個月前面具的所有成員,還被陸淵送了一個名叫“袁卯”的大套餐,被狠狠的捶了一頓...
如果不是後來險勝南國小公主,他們面具的臉,怕是要徹底丟光了!
撿都撿不回來的那種!
兩次的重創,把王權霸業的心氣也算是打沒了。
好在只是心氣被磨平了,而不是劍心出了問題。
只要能勘破此關,王權霸業自然能更上一層樓,哪怕是學着陸淵自創功法,都很有可能成功。
天才,自不應與常人相提並論。
但這種心氣,又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回來的?
在那一戰之後,王權霸業也曾閉門反思過,總結過,甚至是默默譴責過自身過於狂傲的性格;也曾去看望過其餘幾個受到身體亦或是心靈重創的朋友,並相互交流了各自的看法,領悟到了幾分更深層的意思,也有了幾分心得。
但這和心氣無關!
看開了...何嘗不是躺平了?!
王權霸業的道,在於寧折不彎。
在哪裏失敗的,就要在哪裏爬起來!
陸淵本就是妖皇!
袁卯也已經成爲了妖皇!
就算他拿着王權劍,袁卯也能把他按在地上隨便捶!
媲美妖皇,終究只是媲美!
和真正的妖皇動起手來,只要妖皇不選擇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他就算拿着王權劍也必定會輸!
所以,王權劍肯定是不管用了。
好在王權霸業也並沒有那麼狹隘。
陸淵與袁卯大勢已成。
這個時候,就算他擊敗了袁卯,除了折損袁卯的威名,進而折損一氣道盟的威名之外,也沒什麼好處。
相反。
還有可能讓妖族看出一氣道盟內部不和的情況。
弊絕對大於利。
但這口悶氣,王權霸業肯定是咽不下去的。
但能把自身心氣重塑的方法,在排除掉挑戰袁卯的方法之外,也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種:做出點成就來!
比如說...
擊殺一些作惡多端的妖怪!
證明他王權霸業也是人族中的天才!
再比如說...
揭破一些古老的祕密或陰謀,還天下一個公道!
證明他王權霸業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要不然,陸淵都沒說過想去看看這個天下,他們這些敗者,把這種話掛在嘴邊,就算別人什麼都不說,他們自己也會感覺到自己的狂傲!
或許,還算不上是不自量力。
但絕對是有些誇誇其談。
若目標一致,他們說出來,還多多少少有幾分可信度。
但若是目標不一致,他們這些弱者,與其空口白牙的訴說夢想,還不如腳踏實地的去做事,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這就是王權霸業領悟到的。
而在領悟到了這一點後,王權霸業也就明白了陸淵之前爲什麼會默默無名,然後一朝騰飛。
名譽,是附屬品。
在通往成功的路上,附屬品很多。
可歸根結底,人,走的,也只是一條路罷了!
爲了附屬品而放慢腳步,甚至是爲了附屬品而走上歧路,最後沒辦法回頭,這是錯誤的選擇!
所以,對此,王權霸業其實很感謝陸淵和袁卯,這兩個人用自身的行動,徹徹底底的打醒了他,而且根據當時的時間,陸淵和袁卯估計還是剛打跑了梵雲飛,然後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當時西域的那個爛攤子,估計是被陸淵直接扔下了,或者是交給龍影書局的六星之一來處理。
總之,只是設想一下,王權霸業就能想到當時的陸淵有多困難。
也就自然而然的理解,自己當時的舉動究竟有多欠抽。
他們確實是一羣豬隊友。
只會給陸淵拖後腿。
但也正因爲如此,王權霸業才渴望證明自己的價值,洗刷掉因爲自己先前的愚蠢所沾染上的恥辱!
“可恥辱又哪是那麼容易洗刷的啊...”
望着屋外的落日,聽着王權山莊內部時不時響起的歡呼聲,王權霸業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