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陸淵欣喜不已。
當然。
具體是“真正實力”還是“瀕死爆發”,還有待考證;總之,不管黑狐娘娘是否存在狗急跳牆的嫌疑,最起碼,她確實擋住了陸淵的這一掌。
見此,陸淵微微挑眉:“很能啊?!”
“呵...過譽!”
黑狐娘娘的臉色很不好看,原本漆黑的身體似乎都透明瞭些許,雖然不嚴重,但看上去明顯是單薄了不少。
可整場戰鬥,並不只有這一掌。
在黑狐娘娘硬抗陸淵掌力的這短短片刻時間裏,已經有無數道黑影從邊緣出飛竄了出去,以一種神祕莫測的運動軌跡在空中奔襲着,最後把守住了這片空間裏的任何一個角落。
“該輪到本宮還擊了!”
重重疊疊的聲浪傳來,讓這片空間都微微顫抖。
手掌下方,阻力頓減,巨大的手掌毫無疑問的碾下,將不少還沒來得及逃離的黑狐壓成了碎片。
黑狐娘娘走了。
所以,失去大妖皇實力的黑狐分身,也就自然而然的死了。
陸淵很清楚這一點。
因此,在收回了手掌後,他靜靜的打量着四周,目光從每一隻黑狐分身的面容上掃過,面容不禁微微嚴肅了幾分。
“這就是你的底牌?”
陸淵如此試探道。
他很早就在懷疑,黑狐娘娘的底牌絕不可能是那些蠢蠢的白骨巨龍,也不應該是自身掌握的空間之力。
因爲這些手段,對他們來講,只能屬於尋常手段。
固然,比普通攻擊強了些許。
但依舊達不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十八隻妖皇級別的骨龍,強嗎?
當然強。
但這些骨龍全都是一次性用品。
而且,在領悟了規則的大妖皇面前,解決一位妖皇和解決一位大妖王,兩者所需的時間其實差不了多少。
全力動手下,都只是一巴掌的事!
所以,這十八隻骨龍,無論是在他的面前還是在黑狐娘娘的面前,又或者是在傲來國三少爺的面前,都非常脆弱。
若是想用這招拖點時間,還差不多。
想用這招給他造成麻煩...
只能說,是無稽之談。
至於空間之力,陸淵不會認爲黑狐娘娘猜不到塗山紅紅和他的交談;黑狐娘娘確實猜不到具體的交流,但就算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這裏的“不是什麼好話”,並不是罵人或背地裏說閒話的意思,而是指塗山紅紅會把黑狐娘娘的弱點告訴陸淵。
不過,塗山紅紅倒是沒這麼做。
因爲陸淵知道的信息本就很多。
所以,塗山紅紅交給陸淵的,其實是一些針對黑狐娘娘的手段,而且這些手段還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綜合上述,黑狐娘娘不會那麼蠢,在明知道空間這道底牌被看穿的基礎上,固執的拿這張底牌當做必殺一擊。
可當黑狐娘娘真正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底牌後,縱然是一向穩重的陸淵,也不禁感到了幾分驚訝。
“半步飛昇?!”
陸淵望着天空,訝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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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如今的陸淵,形成了兩個極端。
陸淵是靈魂破境,修爲不夠,所以是半步飛昇。
而如今的黑狐羣,修爲破境,但靈魂不夠,所以也是半步飛昇。
而且,這裏的“半步飛昇”指的還並非是黑狐娘娘自己,而是整個的黑狐羣,匯聚到一起是半步飛昇。
這意味着就算黑狐羣可以動用的修爲超過了大妖皇,但真正發揮出來的實力,反而要弱一些。
簡單來講,適合於大面積攻擊,不適合與人單打獨鬥。
不歸自己的力量,終究會背叛自己。
可作爲一張搏命的底牌來使用...
“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陸淵輕聲點評道,已經亮起來的眼睛不斷倒影出每個黑狐分身所在的方位,同時還謙遜的感慨道:
“如此龐大,如此精妙...”
“就算是我不想拿出我真正的實力,在這種足以扭轉戰局的陣法中,也不得不拿出來以示尊重。”
說到這裏,陸淵微微躬身:“那麼,能請你把這個陣法的名字告訴我麼?也算是滿足了我這個小小的心願?”
見到陸淵如此作態,不遠處的黑狐娘娘倒是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冷笑一聲,站在所有黑狐的最上層,俯視下方渺小的陸淵,澹澹的嘲諷道:
“還有老爺子您不知道的事?”
“那可真是罕見啊!”
“不過,怕是要讓您失望了啊!”
“我也不知道這個陣法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麼...”,陸淵起身,亮銀色的盔甲已從皮膚下方浮現了出來,除了雙臂上缺失了鎧甲外,當陸淵擡起頭,自言自語的給出回答時,整個人已經被銀色的輕甲完全包裹了起來。
古樸的銀色面甲下滑,將陸淵肅穆的面容遮掩,只留下了兩隻泛着銀芒的眼睛,從特定的開孔中直視上方的黑狐娘娘。
雙臂缺失了鎧甲。
但這是次要的。
因爲陸淵已經把重甲轉爲了輕甲。
去掉了繁瑣的裙甲,以及少部分爲了撞擊而專門加厚的鎧甲部位,並將這些材料轉化爲了覆蓋手臂的輕甲。
輕甲與重甲的區別是什麼?
輕甲更偏向於靈活。
而重甲更偏向於輸出。
重甲一撞,對手骨骼盡碎。
輕甲一撞,自己會透心涼。
陸淵可不想成爲楊過。
更何況在這種戰鬥中,重甲與輕甲的防護力都是相同的,面對黑狐娘娘借用黑狐羣發出的攻擊,重甲和輕甲硬抗,都是死路一條。
境界越是向上,差距就越大。
別看陸淵也是半步飛昇。
但面對法力發生蛻變的黑狐娘娘,靈魂帶來的那點優勢根本算不上優勢,頂多能把劣勢的局扳一扳而已。
可讓陸淵最好奇的,其實還是這個前所未見的陣法。
他能半步飛昇,其實還是借用了苦情巨樹根源,這種來自於高緯度的造物,外加上未來塗山容容的幫助,才成功讓靈魂進行了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