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靈感一閃而逝。
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如果是個正常人,遇見這種事的做法就是遺忘。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算了。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想起來了。
到了那時,再回頭處理此事就可以了。
但少年卻很清楚,如果是正常的靈感遺忘了也就遺忘了,但在這裏,存在過的每一絲靈感,也許都是錯過了就不會再回來的機緣。
提示真正的機緣在何處的靈感,又如何算不得是機緣?
但他剛剛是想到了什麼呢?
少年驀然起身。
順着自己一路走來的腳印,在一旁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最開始的起點,然後看着自己出發時留下的腳印,又是重新踩着這些印記走了回去。
到了終點後,小心翼翼的躺下。
剎那間,星斗密佈的星空就映入了少年的眼簾,也瞬間激發出了少年剛剛腦海中一閃而逝的靈感。
“大手筆!”
“真當是大手筆!”
少年激動的身軀直顫。
咬着嘴脣,心中感慨萬千。
“以星斗爲子,天穹爲盤!”
“星夜之時,與後世人對弈!”
“把一切的祕密,都藏進了這片神祕的星空中,具體能看見多少祕密,全看後來者的天資才情有多強!”
“好想法,真是好想法!”
“配得上這種好想法的,必然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傳承!”
少年擡起手,在空中勾算了一下。
頓時,極其明顯的一愣。
“嗯?”
“這是個陣法?”
說句實在話,但凡這個星空上刻的不是陣法,以創造這片星空的大能手段而言,他想要破解都要花費一些心思,畢竟這應該是當年煉血堂堂主所留下的,要麼就是某個煉血堂高層留下的。
而以當時的背景而言……
煉血堂堂主並不弱。
甚至能把鬼王宗都當成背景板。
而當時的鬼王宗,至今爲止都是被公認的最強一代,無論是梟雄萬人往,還是狐族混血的碧瑤,包括血海十二魔,是現在煉血堂可望不可即的一羣天才,而這羣天才全都匯聚到了那個時代裏,就像是兔子一生一窩崽一樣。
而能把當時的鬼王宗當成背景板。
煉血堂堂主的實力,可見一斑。
上限多高不太好說。
但下限卻是有保障的。
但對於少年而言,尤其是他從小就喜歡琢磨五行八卦之類的陣法,只有這些陣法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腦力上的極限,在他面前擺弄陣法,只能是自取其辱。
要知道,少年也不是沒見過修仙者。
自然而然的,也見過修仙者的陣法。
但那些陣法在少年看來,全都是破綻百出的陣法,唯一出現在少年眼前,還能讓少年看不透的陣法,是鬼王宗初代血海十二魔所使用的十二星煞大陣,那是少年回去覆盤了一個多月,才弄明白了所有變化的一個陣法。
煉血堂固然很強。
但這並不意味着煉血堂在陣法的造詣上很高,實力和陣法完全是兩個東西,就像一個是管理崗一個是技術崗一樣,根本不能混爲一談。
半個時辰過後。
少年的額頭上已是佈滿了冷汗。
“比十二星煞大陣更恐怖!”
“而且,這還僅僅是一部分!”
“這究竟是什麼陣法?”
“難道是我算錯了,看錯了?”
少年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隨後,搖了搖頭:“不對!”
“確實不對。”
溫和的聲音從身後突然響起。
少年險些被嚇得當場昏過去。
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氣來。
上前兩步,然後轉身。
看見了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剛剛突然說話指點他的男子,着重在這名男子暗金色的豎瞳上停留了一下,隨後淡然的對着這名男子拱拱手:
“在下杜天胡,見過前輩。”
“不知前輩尊名,還望原諒。”
“此行,也是事出有因,一路求仙走訪誤入此地,不知誤入了前輩的修煉之地,在下這就離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什麼叫“圓滑”啊?
他身上又沒半點修爲。
本就想着給自己打好根基。
所以,也沒學習任何功法。
這時不走,難道到了下面再走?
但男子的反應卻令杜天胡心底一沉。
“你認識這個陣法?”
“我剛剛聽你在抱怨。”
“除此之外,你來時所丟下的物資,我也都看見了,一些拙劣的小伎倆和衍生出來的小藉口就別在我這裏賣弄了,能不能看懂直說就行。”
身穿黑色長袍、肌膚如玉、瞳孔是暗金色豎瞳的男子,淡淡的說道,瞬間就讓想要開溜的杜天胡僵在了原地。
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
尤其是非狐族化形妖獸的實力……
杜天胡帶着絲滑的笑容,看不出有半分的不滿或憤怒,平靜的轉過身來,隨後淡定的解釋道:
“在下確實能看懂。”
“只不過,也只是看懂一部分。”
“這個陣法博大精深,在下曾看過這一代血海十二魔的十二星煞大陣,只覺得連此陣水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要是前輩想破陣,在下恐怕做不到幫前輩破陣,不過若是說寫點推測,在下還是有把握的。”
說道陣法,杜天胡的信心又回來了。
不過,也沒太驕傲自滿。
只是就事論事的闡明瞭自己的水平。
不過,這一切似乎早在這名男子的預料中,看了一眼這片星空,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和懷念。
隨後,冷笑一聲:
“十二星煞大陣?”
“還是這一代的血海十二魔?”
“簡直都糟蹋了這兩個名號!”
“而且,就算是最初的血海十二魔以及十二星煞大陣,也比不上你見到的這個,因爲它們本就是從屬關係,十二星煞大陣本就是這個陣法的一部分,而且還是這一部分的簡化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