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長老在一旁笑着打趣道。
似乎是在緩解古河的尷尬。
但是,卻給了雲韻更大的尷尬。
古河也明白了這幾位長老的意思,帶着一絲絲希望看向了雲韻,但是,他的心裏卻還是不希望雲韻爲難的:“雲韻小姐本就是雲嵐宗宗主,掌管着雲嵐宗上上下下,心思自然都在雲嵐宗上,至於這婚事,總不能讓雲韻小姐放着雲嵐宗不管吧?”
說着,古河“呵呵”笑了兩聲。
雲韻也明白古河的意思。
看了一眼古河,微微頷首。
隨後,對一旁的大長老雲棱和其餘幾位雲嵐宗長老笑道:
“諸位也算是我的叔叔伯伯了,就別在這裏調侃我了。”
“再說了,如此討論,豈不是讓古河先生爲難?”
“也不知道古河先生是否結婚了。”
“沒結婚的話,是否有喜歡的人了。”
“古河先生也不要見怪,他們都是我的叔叔伯伯,因爲這些年一心撲在雲嵐宗上,所以才讓我的這些叔叔伯伯們着急了,這才催促。”
古河連連擺手。
“哪有哪有,雲韻小姐言重了。”
“不過,我也確實是沒婚配。”
“至於說,我喜歡的人是誰……”
古河看着雲韻的眼睛:“她始終在我的心裏!”
雲韻被這話說的微微一愣。
想了想,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什麼叫“始終在我的心裏”?
衆所周知,眼睛一向被叫做心靈的一扇窗戶,所以,古河這句話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很清楚。
畢竟,古河現在正看着她。
雲韻抿了抿脣角,沒再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古河都是客人。
而且,還是雲嵐宗請來的客人。
在沒冒犯她的基礎上,她沒必要去反駁古河的話,整得她好像心胸狹隘,沒有容人之量一樣。
當然。
說不生氣那也是假的。
雲韻本就不擅長交際。
應付這種場合,只能說是勉勉強強。
在這種場合下被自家人背刺,是個人恐怕都會生氣,恨不得把這幾個豬隊友的腦子打開看看,裏面裝的究竟是什麼。
不過,雲韻還達不到這麼暴躁。
頓了頓,突然問道:“菜怎麼還沒上”
“嗯?”
雲棱愣了一下。
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種佳餚,剛想說這不是已經上菜了,想了想,頓時就明白了雲韻的意思。
菜這種東西,都是依次上的。
因此,按理來講的話,應該還有幾道菜沒上,雖然雲棱明知道這是雲韻爲了緩解尷尬的託詞,但如今桌上的佳餚數量確實是單數,所以雲棱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說道:
“可能是沒做好吧?”
“我去看看!”
說着,就準備離席。
倒不是說雲棱非去不可。
只是說,由於今天討論的破宗丹一事關乎雲山的境界能否成功突破,所以,除了雲韻身旁的幾名侍女以外,在場並不存在什麼雲嵐宗弟子。
至於說,沒人護衛的話,安全方面怎麼辦……
笑話!
一個房間裏,塞了一位鬥皇外加上六位鬥王,這種豪華的戰力組合,有哪個想不開的過來刺殺?
如果是在中州,這套組合不算什麼。
中州的水很深。
有些家族裏即便有鬥宗,也有可能因爲招惹了一些惹不起的大勢力,被人一夜之間連根拔起。
就算是鬥尊,未入轉之前也說不上話。
頂多就是能在中州的一座城池裏呈呈威風罷了,真正能說上話的鬥尊,要麼就是像藥塵這種鬥尊級別的煉藥師,要麼就是像風尊者這種掌握了星隕閣的四轉鬥尊,雖然實力不強,但手腕頗爲圓滑。
但是,就在雲棱剛剛推開椅子時,門口處就傳來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雲棱的眼神頓時一亮,一邊重新坐下,一邊淡淡的吩咐道:“進!”
大門被推開。
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由於誰也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位送菜者的身上,外加上這位送菜者的修爲比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都高,一時間,竟沒人察覺到這位送菜者的真實身份。
還是雲韻的驚鴻一瞥。
才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仔細一看,嬌軀一震。
“等等!”
“轉過來!”
雲韻驀然擡起手,指着陸淵。
雲棱和古河以及其餘幾個雲嵐宗長老愕然的看了一眼雲韻,然後又把目光放在了陸淵身上。
古河不清楚怎麼回事。
但云棱卻很清楚。
畢竟,雲韻的府邸裏只有侍女。
當然。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魔獸和小動物。
總而言之,可沒有什麼男人!
哪怕只是一位男性的隨從!
因此,如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個送菜者,身份必然不對勁,外加上這份遲來的菜餚,讓雲棱的心中瞬間升起了一股警惕。
“你是誰?”
“又是爲何而來?”
說着,兩面羽翼在雲棱背後展開。
雲棱冷冷的補充道:
“束手就擒,可免一死!”
“如果你敢反抗,那我將以你擅闖宗門禁地爲由將你立刻拿下,只不過,到了那時可就是生死無論了!”
古河沒動手。
一方面是輪不到他動手。
一位鬥皇,六位鬥王。
尤其他還是一個外人。
不喧賓奪主,是他作爲客人的禮貌。
另一方面,是因爲他不可能動手。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優先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必定是雲嵐宗的人,如果他代爲處理無疑是一種逾越的舉動,哪怕他是好心,但在這個世界上,好心辦成壞事的例子,多的數不勝數。
再說了……
也得給主人家留點面子不是?
所以,古河坦然的坐在椅子上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