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九和狐族一起跑路了……
本應該是藥塵最鐵的靠山沒了……
間接導致了藥塵最後身死。
要不然,有狐九九在的話,藥塵早就和狐九九結婚生子了,根本不可能收養韓楓這個孤兒。
一步錯,步步錯。
值得感嘆,也值得唏噓。
藥塵也似乎是被這句反問的話勾起了過往的回憶,眼中閃爍着莫名的複雜,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一閃而逝,而是存在了好幾分鐘,才漸漸消失。
搖搖頭,複雜的笑了起來:
“這麼說倒也沒錯。”
“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更希望由我自己親手討回個公道。”
“就怕我沒有這個機會。”
“畢竟,這條路很長很長。”
“誰也不知道機遇和死亡哪個先到。”
“前半輩子,我收了個徒弟,來了一場不問是非的豪賭,拒絕了幾個紅顏知己,讓她們抱憾終身,後半輩子,我依舊是這種性格的人,無非又是一場豪賭,而且,這次也不需要我拒絕紅顏知己了,我又憑什麼不敢去賭呢?”
“更何況,那個臭小子的嘴雖然不怎麼討喜,但是,心倒是不壞,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爲了他專程跑一趟,甚至在後面,還給他如此鋪路。”
“你的眼光,我是信的。”
“畢竟你的心機很深。”
“能讓你都相信的人,我似乎也沒理由不相信,不是嗎?”
藥塵如此反問道。
反倒把陸淵弄的不會說話了。
半晌,苦笑着搖搖頭,吐槽道:“也不知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什麼時候連心機深都成了優點……”
“心機深本來就是個中性詞。”
“不褒,不貶。”
藥塵在一旁笑着反駁了一句。
旋即,看向山坡下跑回來的蕭炎,哭笑不得的笑罵道:“也不知道這次又招惹到了幾級魔獸,看他跑的步子,恐怕,不是什麼小事。”
不是什麼小事?
陸淵微微挑眉。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瞳孔驀然一縮。
站起身的同時,蕭炎就已經率先跑上了山坡,慌慌張張的樣子,讓藥塵看的很不滿意,剛想開口呵斥這個徒弟,告訴這個徒弟什麼叫做穩重,旋即,就被蕭炎下面的話噎住了。
“厄難毒體提前覺醒了!”
“小醫仙誤觸了毒藥!”
“眼下,青鱗就守在那邊!”
蕭炎用最簡潔的話把最繁瑣的事實講述清楚,雖然是個優點,但是,藥塵此時此刻寧肯不要這個優點,也不願意聽見這個壞消息。
憤怒的一拍桌子,反問道:“小醫仙是怎麼接觸到毒草的?”
“不是悟觸了毒草。”
“是一隻體內含有劇毒的魔獸。”
“打這玩意的時候,這玩意跟我們玩了一手陰的,小醫仙也沒注意,不小心被幾滴毒血打在了臉上,估摸着可能是嚐到了那幾滴毒血,所以就壓制不住了!”
蕭炎苦着臉,如此說道。
他知道,他闖禍了。
但這件事真的不怨他。
任誰也沒想到這件事真的這麼巧。
明明他就站在那隻蠍子的面前……
明明青鱗就在一旁掠陣……
明明小醫仙站在青鱗的身後……
但那隻蠍子的血就是濺到了小醫仙的臉上!
偏偏小醫仙就不小心舔到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直接濺到小醫仙的嘴脣上,不知不覺間,就讓小醫仙的厄難毒體覺醒。
但是,出乎蕭炎和藥塵的預料,陸淵只是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驚訝了一下,隨後就不怎麼驚訝了,儘管沒坐下,但臉上的表情卻像是“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會這麼做”的模樣。
“莫非?”
蕭炎斟酌着自己的語句,試探性的看着陸淵,反問道:“陸哥,你早有預料?”
很好。
蕭炎是個會說話的。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就會喊哥。
好在,大部分穿越者都是如此。
典型的二皮臉,不足爲懼。
就像藥塵和蕭炎的關係一樣。
用的着藥塵的時候,一口一個師傅,不用藥塵的時候,稱呼就變成了老頭,幸虧藥塵喊蕭炎也是一口一個臭小子,蕭炎不管怎麼喊藥塵,那種發自內心的尊重也沒有絲毫減少,要不然,很容易讓人懷疑這又是一對兒藥塵和韓楓的兩看兩相厭的師徒組合。
陸淵倒沒有糾結稱呼的問題。
或者說,他早就清楚蕭炎的性格。
略做沉吟,微微磨牙,沉聲道:
“也算是早有預料吧!”
“我記得幾個月前我和你聊過世界意識的問題,在我穿越的第一個世界裏,那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就特別針對我,儘管也有我自己是個非法闖入者的原因,但是,所有和我關係不錯的人都有可能出現意外,除非是九一開的那種極端比例,要不然,就算是好運八分黴運兩分,那個噁心人的世界意識也能讓你選中那兩分的黴運!”
“所以說,別自責。”
“要說沒你的責任,顯然不正確。”
“但要說全是你的責任,也不正確。”
“畢竟,你和我不同,我是以一個陌生的身份非法闖入,而你,卻是接着你母親的肚子來了一個合法出生,在世界意識眼裏,你是這個世界的衆多土著之一,是自己人,所以使用起來你,也就沒什麼說法,更無跡可尋。”
“沒有你蕭炎,還會有笛炎、琴炎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炎,就算沒有了炎,說不定還有其他人。”
“總而言之,你的責任不大。”
“應該說,是我疏忽了纔對!”
陸淵擡起頭,額頭上的命運之眼睜開了一瞬,神光瞬間看清了無數的命運軌跡,旋即迅速閉合,深深的嘆了口氣,對藥塵點了點頭:“我去看看,這裏就麻煩你了,蕭炎你也別亂跑,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什麼意外都不奇怪,沒達到死神來了的地步,但誰也說不好黴運會何時降臨。”
蕭炎看過死神來了這部片。
嘴角微微抽動着。
無奈的攤攤手,聳聳肩。
旋即,老老實實的做在了陸淵剛剛所坐的位置上,望着陸淵轉瞬就撕裂虛空離開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羨慕和憐憫。
他羨慕陸淵的實力。
但如果這種實力是以世界意識爲對手才能換取到的,他寧可不要。
不過,如此一來,他反倒是明白了陸淵爲什麼如此着急,又爲什麼要創建幾個不同的身份。
換做是他,被世界意識針對,恐怕也要創建幾個不同的身份,畢竟,雖然這種身份瞞不過世界意識,但只要能瞞過其他人,這種身份就已經完成它的使命了。
狡兔三窟。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只要抓住那一線生機,在世界意識的墳頭蹦迪都沒危險。
前提是,能抓住那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