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疼痛中,學會一切。
因爲只有疼痛,能讓人牢牢記住經驗教訓。
很幸運。
蕭炎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能聽進去其他人建議的人。
當然,也只是聽進去。
有些建議是對的。
也有些建議是錯的。
蕭炎只是接受,在接受之後,具體是否認同,是否改正自己的毛病,還是要看蕭炎自己。
蕭炎很認同藥老的說法。
這一聲師父可不是白叫的。
儘管沒啥事兒的時候,經常一口一個老頭子叫着,而藥塵也是一樣,一口一個臭小子叫着。
不過,嫌棄夫婦都有,嫌棄師徒似乎也不是不能存在。
當然。
蕭炎倒是沒想到這方面就是了。
畢竟,嫌棄屬性實在罕見。
反正,在陸淵的記憶中,讓他有印象的嫌棄夫婦,就是無心法師中,嶽綺羅和張顯宗那一對兒。
總而言之,這種關係並不常見。
蕭炎這個局中人沒想到,也很正常。
只不過,同樣不能否認的是,修煉界中師徒之間的關係可比普通世界中的師徒關係牢靠多了。
一般情況下。
師父給的建議,都是有價值的。
就像當年藥塵給韓楓的建議一樣。
他建議韓楓打好基礎,慢慢來,畢竟韓楓的天賦不能和他比,他好歹是藥族出身的人,哪怕被驅逐出了藥族,體內流淌着的血液也是鬥帝的直屬血脈。
至於韓楓到底聽沒聽……
事實和結果證明了一切……
不過,從韓楓這麼多年還徘徊在鬥皇的境界上可以看出,藥塵當年給出的建議是很中肯的。
鳳清兒這一批,都是鬥王了。
三年後,都能達到九星斗皇。
韓楓這個藥塵的親傳弟子,聯合慕骨老人弄死了藥塵之後,又過去了幾十年,依然是個鬥皇,可見,潛力耗盡之後的韓楓天賦究竟有多差。
對此,陸淵沒什麼想評價的。
非要說的話,他覺得,韓楓當真是浪費了資源。
一手王炸牌,打的稀巴爛。
但凡他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穿越到鬥羅世界,沒有經歷過唐昊的打壓,而是享受韓楓所享受到的資源待遇,以他掌握的空間之力,就算沒有命運之眼,也沒有龍族的血脈,大概率也是個鬥聖了。
上限或許低了點。
但是,遭受的痛苦也會少一點。
因此,如果是讓他來評價的話,他就只能給出這個評價。
當然。
如果是作爲藥老的記名弟子。
那就不能譴責韓楓浪費資源了。
應該說,韓楓死得其所,活該。
也就幸虧韓楓死了,要不然,陸淵絲毫不懷疑,拿到證據的玄衣和風閒,會跨越大陸,跑到西北大陸上,把韓楓抓起來,抽魂之後,點天燈玩。
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誰還沒兩個生死相交的兄弟?
因此,藥塵一說,蕭炎頓時就驕傲不起來了。
浮躁之氣也是一掃而空。
“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小炎子,就先去加瑪帝國煉藥師協會拿個冠軍玩玩吧!”
經歷過陸淵一事,藥塵的眼光也不自覺的高了起來,雖說蕭炎在煉藥的境界上不能和陸淵相比,迄今爲止,也只是一名標準的四品煉藥師,而陸淵若是融會貫通,此刻應該是六品了。
但是,蕭炎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
因此,藥塵的口氣也就大了不少。
更何況,對他而言,自己這名半步九品煉藥師調教出來的親傳弟子,在西北大陸的某個帝國裏,拿個煉藥師協會舉辦的煉藥大賽的冠軍,只能說是小菜一碟。
如果連這個目標都達不到……
他,藥塵,也配在中州立足?
蕭炎對自己的煉藥水準,自然是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概念,他只知道,在藥塵這邊算是合格了,並不知道中州的煉藥師和其他大陸上的煉藥師,差距究竟有多大。
所以,也沒自滿。
更何況,還有陸淵這個榜樣。
他跟着藥老學習了一年半,完全手把手式的教學,才學到了四品,陸淵學了一個月就到了五品,走出自己的路之後,就是標準的六品。
他有什麼可驕傲的?
“也行。”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冠軍。”
“保不齊就有其他的黑馬竄出來。”
“老頭,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拿不到冠軍,你會咋辦?”
蕭炎笑嘻嘻的和藥塵聊着天。
讓藥塵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只好似笑非笑的威脅道:“臭小子,你要是敢放水,那我自然也有其他的方法懲治你,實在不行,逐出師門,怎麼樣,你怕不怕?”
“逐出師門?”
“我倒是不介意。”
“但您老可就別指望我以後給您養老送終了。”
“名分都沒有了,我這也不好腆着臉上去啊。”
“所以說啊,還是換個懲罰吧。”
“這哪是對我的懲罰啊?”
“這分明是您懲罰自己。”
蕭炎嘮嘮叨叨的和藥塵聊着天。
把藥塵氣的連連敲打蕭炎的後腦勺。
再給美杜莎女王和海波東各自留下一個無懼生死的承諾後,算是還了人情,背起行囊,走入了滾滾黃沙之中,向加瑪帝國的方向走去。
海波東自然是不着急的。
一方面,他要和美杜莎女王討論一下如何讓蛇女蝶死而復生的問題,別再像之前那個誤會一樣,他這邊,收攏了冰龍,美杜莎女王那邊沒控制好,導致蛇女蝶身死,實際上兩人都不想讓蛇女蝶身死。
另一方面,他的速度也比較快,反正加瑪帝國的每次煉藥大會,都是在加瑪帝國的皇城舉辦的,同樣的路程,他只需要花費蕭炎百分之一的時間,就能和蕭炎在同一時間趕到現場。
因此,沒必要着急。
而就在蕭炎再一次踏上征途的同時。
在距離迦南學院很遠的地方。
陸淵,也在迦南學院的外圍,找到了此刻還沒有離校的韓月,藉助韓月的關係重返迦南學院。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跟在韓月身後。
幸虧此刻已經換了一張面孔。
不然,少說要引起一陣驚呼。
望着遠處的天焚練氣塔。
陸淵從納戒裏取出一封信。
在韓月驚訝的目光中,遞給了韓月。
“看看吧。”
“這就是你的婚約。”
“當然,不看也無所謂。”
“洪家被我滅了。”
“洪辰也死了。”
“洪家老祖更是死翹翹了。”
“韓家現在是你妹妹韓雪當家做主。”
“當然,你們韓家老祖在一旁輔佐。”
“所以,很高興告訴你,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