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激動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眶泛紅,滄桑的手哆嗦着。
“乖孩子,乖孩子。”
“起來,快快起來。”
陸老爺子激動的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快,讓外祖好好看看。”
這一看,陸老爺子是老淚縱橫,蒼老的目光中,滿是激動,愧疚,還有惋惜。
前兩者好說,這些年陸杳杳孤身在京城,祖孫倆可是十好幾年都沒見過一面。
惋惜,是對他那苦命薄命的愛女陸韻君。
看着外孫女這神似愛女的樣貌,往昔那諸多回憶,這一刻,都爭相從記憶深處蹦出來。
“杳杳不孝,這些年都沒能去江東看望您老人家。”
“還勞煩您老一直惦記,現在更是讓您老舟車勞頓來京城,實在是不孝至極。”
見到老人流淚,陸杳杳也是眼眶泛紅,喉頭堵得慌,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不怪你,不怪你。”
“是外祖父沒用,讓你孤身在京城受了許多苦,我苦命的杳杳啊。”
陸老爺子說到傷心之處,剛纔放緩的老淚,再次決堤。
“父親,父親,您別激動,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杳杳可能耐了。”
陸康連忙上前安慰老爺子。
好一會過去,老爺子的情緒才緩解過來。
“來,乖孩子,外祖父給你介紹介紹家裏人。”
“這位你見過。”
首先介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此時的他也是眼眶泛紅,眼裏臉上都是笑容和疼惜之色。
“大舅舅,許久不見,您近來可好?”
“好,很好,杳杳這一年多不見,越發漂亮了。”
陸修對這個外甥女,那可是比家裏人都熟悉,這些年上京送錢,他每每都會同陸杳杳見一見面。
陸老爺子又拉着陸杳杳挨個介紹。
原本以爲來的就只有外祖和大舅。
到這時候陸杳杳才知道,感情陸家嫡出這一脈的人幾乎是全都來了。
大舅一家,二舅一家全都到齊了。
這一問之下才知道,陸老爺子收到二兒子的書信,得知徐昭倒黴,陸杳杳更是得到當今聖上做主,徹底拜託了徐家這腌臢之地,高興得不行。
信中說陸杳杳的及笄之禮需要長輩操持,詢問他是否要上京。
陸老爺子當即拍板,嫡系一脈,全家老小都上京,風風光光的給外孫女操辦及笄禮。
“多謝外祖疼愛。”
“也多謝諸位長輩,兄弟姐妹,不遠千里上京,您們都受累了。”
陸家衆人倒還是一團和氣,連連擺手客氣。
“外祖父,你們舟車勞頓,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好好好,回府,回府。”
陸老爺子很是高興,蒼老的臉上滿滿都是紅光。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城。
一直到了鄉君府才停下。
這一下車,看到府門匾額,陸老爺子等人都是一怔。
“杳杳丫頭,這是你家?”
“是的,外祖父,各位長輩,兄弟姐妹隨我進府吧。”
陸杳杳笑着攙扶着陸老爺子往裏面走。
而同一時間,陸康也是爲陸家衆人說明了這鄉君府的由來。
“陛下親封的萬福鄉君?”
“更得到陛下親授玉佩,特許自由進出皇宮的特權?”
陸家衆人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腦子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不到十天時間,就砸下來這許多好事?
陸老爺子更是老懷大慰,臉上一點沒有舟車勞頓的疲憊之態,反倒是紅光滿面,一直都在大笑。
嘴裏一直唸叨着,杳杳好啊,杳杳真出息。
一行人來到廳堂,立馬就有下人奉上茶水點心,瓜果等等...
“秋霜,你找周掌櫃準備兩桌酒菜。”
秋霜笑着應聲退下。
“杳杳表姐,可以跟我們說說皇宮是什麼樣的嗎?”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皇宮什麼樣呢。”
“還有,你進出皇宮可有見過妃嬪諸位娘娘們?我聽說陛下有後宮佳麗三千,個頂個的都是大美人,是真的嗎?”
“還有還有,陛下長什麼樣啊?是不是非常威嚴啊?”
一個十歲左右,扎着丸子頭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到陸杳杳身邊。
倒是一點也不認生的抱着她的胳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滿都是好奇。
這是陸杳杳二舅家的小女兒。
衆人被她這話吸引了目光,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都紛紛露出好奇之色。
皇宮啊,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許多平頭老百姓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踏足這等尊貴之地,甚至遠遠看上一眼都不曾。
陸家雖然在江東有些臉面,但是卻是地地道道的商賈平民之家,自然是對皇宮這地方充滿了憧憬和好奇。
“依依表妹,表姐只是進去過兩次,而且都有人帶路,沒敢亂走,倒是不知道皇宮具體是什麼樣子。”
“而且後宮可不是那麼好進去的,裏面規矩頗多,表姐都還沒去過,也沒見過諸位貴人,不過聽說都是非常端莊得體的美人。”
聽她這樣說,小姑娘陸依依大眼睛裏流露出失望之色。
“不過陛下倒是見過幾次,有時候很威嚴,有時候卻非常和善。”
“依依,過來坐下。”
陸康衝着小姑娘招了招手,繼續道;“這皇宮可不是一般地方,規矩可多着呢。”
“可不能亂打聽。”
“對對對,你這個丫頭在江東野慣了,現在這裏可是京城,權貴大人物非常多,可得好好老實點纔行。”
二舅媽也跟着開口。
原本還充滿憧憬的陸家衆人,立馬醒悟過來。
是啊,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有着不少貴人,可不比江東,有些事還是不要亂打聽的好。
“父親,我聽說,你們在半路上遇上了襲擊,大家都沒事吧?”
陸康這話一出。
衆人的面色都是一白,回想起當初遇襲時候的事,一個個都還心有餘悸。
“這事真是多虧了杳杳,要不是她的人,咱們這一家老小隻怕都...”
大舅感激有感慨的看向陸杳杳。
“對,真是多虧了杳杳啊,當時那情況實在是危機。”
陸老爺子也跟着開口。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衆陸家人看向陸杳杳的目光都充滿了感激。
在江東的時候,陸家還有不少人都覺得陸杳杳就是個拖油瓶,但是經過這次襲擊之事,他們才知道,不光是他們惦記着陸杳杳,陸杳杳也同樣惦記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