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杳杳沉思了片刻搖頭道;“不用,我自己來。”
東洲朝堂上想和她拉關係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讓她當成朋友看待的卻並不多。
也就文家父子還有開國侯一家而已。
現在他是要一一拔出趙王身邊的羽翼,若是找人幫忙,怕是沒啥人會願意爲了她去得罪前途無量的趙王。
再說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麻煩別人的人,畢竟找人幫忙那就是要欠人情的。
她是郡主,也有資格彈劾別人。
半個時辰後,她將寫好的摺子遞給了秋霜,這裏面的內容都是從侯四那裏得來的,全都是那劉大人這些年作奸犯科的罪狀。
“送去京城,拿着我的腰牌直接送到御前交給王德公公。”
現如今趙王在朝中可謂是如日中天,她也擔心這摺子被人看了去,然後給壓下來,到時候還得麻煩她在親自跑一趟,還不如直接就送到弘文帝手上。
沒辦法,她就有這樣的特權。
結果奏摺,取了腰牌,秋霜直接就趕往了京城。
有萬福郡主的腰牌在,皇城守衛基本就沒有過多的詢問,直接就給她放了進去。
並且還已經安排了小內侍去通報,這不秋霜還沒到御書房,王德就遠遠的迎了過來。
“奴婢見過王公公。”
“秋霜姑娘不必多禮,郡主可有什麼交代?”
聞言,秋霜直接將奏摺雙手遞到王德公公面前,說道;“小姐讓奴婢送來交給王公公,請你幫忙轉呈給皇上。”
手下奏摺,王德又詢問了幾句,秋霜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客套了幾句,就行禮告辭了。
拿着奏摺的王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實在想不明白,萬福郡主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不過他還是從剛纔秋霜的語氣中察覺到了點東西,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這奏摺,心道這怕是有人要倒黴了。
很快,他就將奏摺帶回了御書房。
“杳杳她找你什麼事?”
“郡主倒是沒說有什麼事,就是讓她身邊的秋霜姑娘送來了一份奏摺,讓老奴呈給陛下。”
“哦?她還寫了奏摺?”
說起來,他還真沒見過幾次陸杳杳的奏摺,畢竟,真要是有大事,陸杳杳都會直接進京來御書房找他。
用奏摺,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拿來給朕看看。”
王德連忙將奏摺遞上去,在展開奏摺的一瞬間,弘文帝就是微微一怔。
“這還是一封彈劾奏摺。”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詫異,不過隨即就笑了起來,反倒興趣盎然的繼續往下看。
“讓朕來看看到底是那個倒黴蛋招惹了她。”
很快就看到被彈劾的主角是誰了,不過隨着他往下看,原本臉上的興趣和淡笑,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這個劉大人可沒幹什麼好事啊,當年再外面做縣令的時候,就是個糊塗官,把當地折騰得不輕,樁樁件件這裏面都有記載。
若是糊塗瞎搞就算了,這貨還是個十足的貪官,收颳了不少的民脂民膏,而他之所以能高升來京城做官,也是靠着這些個不義之財,到處打通關節。
到了京城在戶部任職期間,也是沒少幹貪墨卡要的破事,就這樣的傢伙居然是他手底下的官。
居然讓自己閨女看到自己無能的一面,簡直是豈有此理。
“真是個混賬東西,去將大理寺卿和吏部尚書找來。”
見到他發火,王德心道一聲果然,連忙應聲去安排人宣召。
不多時大理寺卿和吏部尚書就來了。
“臣見過陛下。”
“哼,周通這就是你管理的吏部?”
弘文帝冷哼一聲,直接將奏摺砸了過去,倒是沒有砸到之吏部尚書周通身上,但是也給周通嚇得不輕。
噗通就跪了下去,身子都有些哆嗦。
“臣惶恐...”
“你自己看看。”
聞言,周通哆哆嗦嗦的跪着移動過去將奏摺撿起。
這一看他的面色就是一白。
“這樣的糊塗官,貪官,你吏部是怎麼考覈的?說說吧,你收了這混賬多少不義之財?”
此言一出,周通更是大驚,忙不迭的扣頭道;“皇上息怒,臣冤枉,臣可沒收他的錢。”
他是吏部尚書不假,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要他親自去過問,就說考覈這是,他也不可能所有官員都親自去考覈。
大多數時候都是下面的人考覈,然後上報上來,他斟酌之後纔會批覆。
下面要是隱瞞,他也沒有辦法,不能自己個跑過去調查不是。
“收沒收你說了不算,得讓大理寺調查之後再說。”
“大理寺卿,拿着這封奏摺,安排你們所寫去調查,不要放過任何一件。”
聞言,大理寺卿連忙應聲,同時也從周通手裏取過奏摺,這一看心裏就瞭然了。
“皇上,這劉大人應該如何?”
“先收監,萬福郡主親自彈劾,必然不會出什麼紕漏。”
萬福郡主甚少會摻和朝堂上的事,所以並不存在派系爭鬥,所以她給的彈劾奏摺,弘文帝基本都是相信的,畢竟她就是一個不喜歡麻煩事的人。
“是。”
大理寺卿也點了點頭,顯然也明白萬福郡主可不是隨便彈劾人的主。
說起來這大理寺卿也是很佩服萬福郡主的,尤其是那幾次在朝堂上的地圖炮,雖說他也在被懟之人裏面,但是人家說的那些事,也不是信口雌黃不是。
“你們都退下吧,周通你最好好好調查一下情況,朕可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臣遵旨。”
兩人離開了御書房,周通才用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滿臉苦澀的對着邊上的大理寺卿道;“也不知道這趙王到底是怎麼招惹上了這位。”
這個劉大人最近這幾天,在京城那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儼然有成爲趙王殿下麾下頭號馬仔的趨勢。
周通作爲吏部尚書,很多事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還能因爲什麼?周大人去民間打聽一下就能知曉。”
說罷,大理寺卿拱手行禮告退。
同時,他心裏也是忍不住的搖頭,這個趙王啊,還是有些太嫩了點。
當真以爲沒有了寧王,自己就是命定之人了?卻不說還不是,就算真是,現在皇上還如日中天,他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付萬福郡主,這不就等於是不給皇上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