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力量甚至讓她隱隱有些畏懼。
她的眼神變得忌諱莫深,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她的眉頭微擰,似乎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門被輕輕敲響。
“二小姐,您醒了嗎?”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路綰睫毛微垂,又長又密的耷拉着,竟覺得乖巧到過分。但視線落到她緊抿的脣時,便會感覺到她的不耐。
她輕咳了一聲,“進來。”
門被推開,露出一張圓圓的討喜的臉。
“二小姐,您醒了,現在要沐浴嗎?”
小丫頭長的挺討喜的,圓圓的小臉,一雙杏眼圓圓的,只不過眼神中的小心翼翼太過明顯。
“嗯。”路婠點了點頭。她從塌上下來,瓷白的腳落在地上,眼裏閃過細碎的光。
她的膚色應當是天生的冷白,只是中毒的緣故讓她的面色枯槁,泡在桶裏,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路綰的語氣平淡。
那婢女立刻回答道,“今日府內來了貴人,故而都去了前院幫忙。
路綰閉着眼睛任由婢女給她按摩,貴人...不用想也能猜到幾分。
她自己就是行醫之人,如何能聞不出來,這浴桶之中藥材的珍貴,看來自己猜測的沒錯,路奕恆花了這般功夫,看來自己還有別的價值。
路綰嘴角輕勾,不過一瞬便收斂了下去,低垂的眼裏晦暗不明。
少女的肌膚盈滿水之後,臉色不復之前的黃槁,也白皙了幾分,看着路綰纖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樑,婢子竟然有些失神。
“王氏現在如何?”她的語氣淡淡,像是並不多關心這件事,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夫人,哦不,王氏今早鬧着要離府,然後當衆被老爺呵斥了,回了園子。”
她原本以爲原主孃的死最大的嫌疑人是王氏,經過昨日的事,她幾乎確定了,那個王氏不算是個有大城府的。
而且邢嬤嬤與路奕恆的那個眼神,邢嬤嬤是路奕恆的人,所以即便當初原主的遭遇是拜王氏所賜,也是得到了男人首肯的。
洗漱好的路綰坐在銅鏡前,看着銅鏡裏那瘦削的身影,原主的仇她會盡力報的,只是不出三日她就要出使了,沒有時間了,路綰眼神微眯。
不過...當下就有個最好的機會.
“不用遮,全部紮起來就是了。”看着春杏準備給她挽發將額角的胎記遮起來,她淡淡的說。
正堂之上,正在用膳的路蝶衣感覺到一束強烈的目光,猛地擡頭,就看見路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因爲瘦而格外大的眸子裏的情緒,竟然讓她莫名的感到不安。
“你怎麼來了!”路奕恆一臉威嚴面色微沉。
路婠沒有立刻接話,她的神色清冷,衝向正位之上的男人規矩的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參見太子殿下,在下路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