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李軼疑惑的開口。
“他是想說,不太像醫館的名字。”
“不錯!”風無翊笑着展開手中摺扇,點了點頭。
“我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醫品居自然不是僅僅開設醫館,後面還會有一系列其他的產業。”路綰點了點頭。
這下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也都沒有什麼異議,路綰心思深沉,他們想到一步,路綰可能都想到十步十五步了。
有這麼運籌帷幄的人在,他們還有什麼可操心的。
路綰跟着李言整理核點了醫館現有的藥材,工具,將醫館的裝修、和其他需要的藥材、工具、以及一些可以打造的設備圖紙都記錄下來。
而春杏和風無翊則是按路綰的吩咐去了牙行,挑選幾個中用的下人。
選了一箇中年婦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還有一箇中年的男人。
他們是按路綰的要求挑的,醫館抓藥的夥計自然是要年輕些的,要識過字的,不然也看不懂藥方,年輕人的腦子也好使些。
中年婦人看起來老實敦厚,是個能幹活的,醫館重新開張,自然是有許多雜事需要料理,這種的不矯情,手腳也勤快。
至於中年男人是負責之後進藥,還有負責日常館內的粗活重活,看那衣服底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個有勁的。
三人都是籤的死契,春杏將他們的賣身契交給路綰過目。
路綰擺了擺手,春杏便將賣身契收了起來。
不過新買來的下人,自然是要重新盤問一遍的,以免日後有些不必要的麻煩。
路綰這麼做也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回公子的話,小婦人閆氏,三十有一了,家裏前些年遭了災,逃荒的時候都跑散了。”說完便退下了,神色平靜,顯然已經看開了,也應當不是第一次答話了
“公子,小人名叫大志,三十有五了,家妻去年得了重病,家裏錢都拿來治病了,人還是沒留住,年前去了,就剩下一個小女兒,這些年家裏欠了不少錢,還不上,爲了不讓女兒被賣,才......”
路綰點了點頭,這個大志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妻子絕症也沒有放棄治療,爲了不讓女兒身陷囫圇,寧願把自己賣了。是個好樣的。
“公子,小人名叫張赫然,剛十五歲,家裏本是做生意的,時運不濟,家道中落,父親受不了打擊自縊而亡,母親悲痛欲絕也隨之而去了。家裏的東西都賠光了,沒飯喫只能把自己賣了。”
年輕男人三言兩語說完了,便退了回去,路綰的眼裏卻是起了波瀾,大家也都是忍不住看向他。
張赫然的語氣平靜,彷彿敘述的不是他悲慘的身世,而是別人的事。
僅僅只有十五歲,與路綰同年,路綰自己知道,她這般沉着老道是因爲她上輩子都活到二十五了,兩輩子加起來都是四十歲的人了。
然而這個男孩這般冷靜自持只怕是受盡了嗟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