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堇眼神如晦,想到剛剛他和孫杞的對話。
“這毒,我從沒見過。”
“你也沒辦法解?”
“我沒有把握。”孫杞面色沉鬱。
齊堇的心也沉了下去。
“孤什麼時候會死?”
“照症狀來說,這黑線蔓延到胸口,人也就沒了。我只能盡力延緩,但是還要看你服了藥後的反應。”
齊堇回神,心口發堵。
齊安也是滿腹心事,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殿下,您是怎麼知道自己中毒的?是收到了路綰姑娘的信箋?”齊堇語氣有些試探。
“不,是她親口告訴孤的。”齊堇眼神複雜。
“親口?難道她現在在宮裏?”男人瞳孔微縮。
“嗯。”
“那就好辦了啊,我們可以逼......讓她爲您解毒啊?”齊安不解道。
他原本以爲路綰並不是親自前來,而是在暗中行動,可是現在路綰明明就在宮中,完全可以逼他爲齊堇解毒啊。
“沒用的,她寧願一死,都不願意爲孤解毒。”這也是讓齊堇此刻真正氣悶的點。
齊安臉上的喜悅稍霽。
看了看齊堇此刻的模樣,心中大概有了數,眼裏閃過一絲暗芒。
“那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孫杞已經去爲我想續命之法了,她不過是怨我挑起了戰爭,只要鳶軍一到,這離國徹底改姓了鳶,時間長了她應該會妥協吧。”
齊堇嘆了一口氣,說這話他心裏也是沒底的。
畢竟剛見過路綰那般決絕的模樣,就知道她的執拗了。而且他不願意承認,他也想過,如果能抓住墨燮,以墨燮相逼,路綰應該就沒辦法了。
而此時的齊安心中卻有了別的盤算。
離開大殿,他回頭看了一眼關閉的殿門,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轉頭就招來侍衛。
“殿下今日讓你們關押的那個女人在哪?”
滄柏殿內。
路綰坐在桌案前,眼神有些失神,想着什麼。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
“齊安統領,就是這了。”
路綰聽力過人,聽到有人來了,微微皺眉。
大門突然被打開,齊安邁步進來。
路綰擡眼看去,瞳孔微微收縮。
豫安?
“齊安統領,就是她。”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齊安微微點頭。
“是。”侍從頷首退下。
路綰也皺眉站起。
“齊安?豫安。”路綰眉頭微蹙。
“好久不見,攝政王妃。”齊安微微一笑,手負在身後,只是臉上再沒了往日的恭敬。
男人這般行事,路綰蹙起的眉頭卻逐漸舒緩,似乎在這一刻一下子想清楚了不少事。
“你是齊堇的人。”路綰此言篤定,語氣平淡。
“不錯,不僅如此,當初王妃看到的那封奏摺也是我...刻意爲之,只是沒想到你真的信了,看來你們二人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
齊安此刻的笑意中帶着些得意。
困擾路綰許久的問題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