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絲的憐憫而已了。
......
“你說什麼?”黎淵手中握着書卷的手一頓,眼神驚詫。
老管事看了一眼旁邊喝粥的路綰。
剛剛他來稟報,路綰也在,黎淵讓他不用避諱,可是說了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這可是大內密辛。
“你說的事確實嗎?”
“確實,據咱們的眼線回報,昨夜宮內祕密處死了好些個宮人,有人聽到了慘叫聲,而且今晨他們去確認了,如今伊蘭宮已經被圍了。”
老管事微微頷首道。
黎淵眉頭微皺。
“你不是說岳覓晴是皇帝寵妃嗎?一個寵妃能做下什麼事,讓陛下動怒成如此程度。”
“是啊,而且晴妃還在禁足期間,會不會......陛下的病是她搞得鬼?”老管事也搞不清楚。
旁邊默默喝粥的路綰握勺的手慢了下來。嶽覓晴這個名字她竟然覺得有些耳熟,只是她仍然是不動聲色的,沒有立刻開口。
“難道說惠妃的死是她動的手?但是她本就處在風口浪尖,爲什麼要動手殺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女人呢?”
“除非這個人知道了她什麼祕密。”路綰突然開口。
她拿起一邊的錦帕擦了擦嘴。
她突然的開口也打斷了黎淵和老管事的對話。
黎淵的眼神微閃,他們是知道了惠妃的事纔會有這種猜測的,可是路綰就聽了這麼一兩句就能反應過來,實在是不可思議。
路綰擡眼,沉默了一瞬。
“或許你們該去查一下,那個宮爲什麼被圍,處置了那麼多宮女太監,必定是昨夜發生了什麼。
現在那個妃子的宮還被圍着,去查的話應該會有發現。”
“你的意思是......?”黎淵微微皺眉,他有些猜不透路綰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黎淵衝管事微微點頭,管事瞭然的退了出去。
“我喫好了,先回房了。”路綰也站起身來,衝黎淵點了點頭。
“等等玉公子,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黎淵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而路綰怔忪了一下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長亭之中。
路綰看着沏茶的黎淵。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揮灑之間,茶香四溢,別說喝了,光看着都覺得是一種享受,路綰接過溫熱的茶碗,手指像上好的水蔥。
路綰低着頭看着茶碗裏的水,看到她的茶碗裏有一片遺漏的很小的茶葉,看起來像江河裏的一葉極小的扁舟。
小小的,很精緻。
路綰的手指微微顫了顫,下一刻,她的眼神猛的縮了一下。因爲她手中茶碗裏的茶葉突然像是活了一樣,扭了好幾個彎。
路綰眼神發愣,那茶葉突然動了一下,現在又不動了。
她眼神微動,然後指腹又貼上了杯璧,下一刻,她手中的茶碗突然泛起淺淺的一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