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和連翹知道,當初他們其實是在離國境內撿到路綰的,而非是在夏國,所以其實就算他沒說,其實他心裏也一直更傾向於路綰可能是離國人。
況且......他並不希望路綰是巫族人。
隱去眼裏的不自然,黎淵微微抿脣。
“巫族人最主要的不是他們的醫術和毒術,主要是他們養蠱蟲,擅蠱術,目前在你身上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路綰微微點頭,她本能的如此討厭巫族,就算她真是巫族人也一定有着極不愉快的過往。
更或許她是和巫族有仇呢?
路綰沒想到自己大膽的猜測其實就是事實。
現在失了記憶的她,只能憑藉碎片去努力追尋身世。
“不管如何,巫族現在是我找尋身世的突破口,我不想放過。”路綰的眼神清明又銳利。
“不過......我聽說巫族是極爲神祕的存在,他們行事詭祕,居住的地方也無從尋找,更是沒有什麼人見過巫族人。”連翹皺眉說道。
“不錯,相傳巫族祕術極多,甚至可以控人心神,或許有人見過他們,也會被抹去記憶。”黎淵補充道。
說到此,黎淵臉色突然一變,而路綰也緩緩擡頭,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你說.....抹去記憶。”路綰的聲音低沉到嚇人。
顯然他們想到了一起。
路綰展開關於巫族的史札,終於她找到了黎淵所說的控人心神的內容,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與黎淵所說一般無二。
黎淵感受到路綰的變化,心底微微一沉,眼神複雜,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手微微攥拳。
“既然你認定你的失憶和巫族有關,那我便陪你查到底。”
此時路綰已經平靜下來。
“多謝。”她的聲音彷彿在壓抑着某種情緒。
醒過來這麼久,說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不可能的,如今她的內心對巫族產生了這麼大的反應,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條線索。
“關於巫族的情況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沒有了,現在這本札記是極古老的了,內容也很匱乏,要想真的瞭解巫族的情況,或許我們還要求助祕母。”
“好,我現在就寫信。”路綰點了點頭。
翌日傍晚,祕母的信就送了回來。
書房內,氣氛低至冰點。
黎淵手中捧着茶杯,卻只是捧着,眼神盯着路綰,眉頭微蹙。
路綰沉眸看完了信,雖然黎淵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真的看到祕母的回信,她還是心頭一沉,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怎麼樣?”黎淵微微抿脣,小心的詢問。
“祕母說她最後一次接觸到巫族也是在十幾年前了,她也不知道巫族人現在聚居在哪。
她說自從巫族被異族驅逐之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信,不過,她在信中講述了巫族被驅逐出異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