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綰一兇,黎淵不僅沒有覺得不悅,反而心跳快了幾拍,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男人的耳根不自覺的有些燒,心底也泛起了漣漪,一雙盯着路綰的眼睛亮的驚人。
不過在路綰看過去的時候,又心慌的躲閃了。
感覺他神色怪怪的,路綰只當他是在想剛剛她說的出手的人。
想到他剛剛嘴角又溢了血,微微皺眉。
“你躺好,我再給你扎幾針。”
黎淵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看過她給別人扎過很多次,這和看自己被扎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路綰一本正經的表情,他不敢囉嗦,點了點頭,實在有些乖巧。
只是幫他調理內息,固本受元,路綰沒耗費太多內力。
感覺自己胸腔裏那股鈍意消失不見,黎淵勾了勾嘴角,嘗試着坐起來也沒那麼難受了。
“你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再給你施幾次針,下地什麼的也不成問題。就是失血過多,身體完全恢復之前,先不要使用武功了。”
路綰收拾針包,擡眸看了他一眼,明淨止水的眼神帶着一絲警告。
他之前中的毒陰狠毒辣,不過也算是老天開眼,大量的失血雖然讓他變得虛弱,也帶走了大部分的毒血。
路綰幫他肅清了體內的毒血後,只需要慢慢修養,補回來就是了。
“對了,你受傷的事要不要通知福縣的官員?”
她隨意一問,黎淵的眼睛瞬間眯起,眼神深邃凌厲。
搖了搖頭。
路綰看他的神色,心下有了幾分猜測。
“行吧,正好看看做賊的會不會心虛。”
黎淵重傷初醒,不易耗費太多心神,所以路綰交代完這些,便離開了,留下黎淵闔上眼睛,靜靜思索。
......
另一邊,在軍營遠處的青山之巔,樹鬱森森,重巒疊嶂,不靠近了極難想象斷石上還有一墨一紫兩道身影立於其上。
從他們這裏可以看到下方的軍營,不過偌大的軍營自高處看來,不過饅頭大小。
紫衣人一臉...憤懣。
“墨燮,攝政王!你把我的寶貝弄哪去了!”
紫色衣袍的不是風無翊是誰。
“送人了。”墨燮瑰色的薄脣輕啓,輕飄飄的語氣無疑是在風無翊的火上澆油。
“什麼?”風無翊本來就挺大的眼睛,這會兒更是瞪的圓溜溜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蔘被用掉了?”
“嗯。”
“嗯?你還敢嗯!我是把寶貝放在你那保存,你憑什麼直接奪了老子的寶貝拿去送人情!”
他真的氣死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尋到的,將近千年的血蔘啊!他就那麼送出去了!他覺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聞言墨燮卻沒有做聲,他的眼神越過高山,看向遠處的營帳,眸底的神色複雜莫辯,帶着寒意,猶如深不見底的冰川深淵。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救黎淵是無意而爲,但血蔘……
不知道爲什麼,他當時看到軍營裏那個人露出慌亂絕望的神情,他的內心突然就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