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巡撫大人的一個幕僚。”她的聲音清冷平淡。
有些人站在那裏就有種不染纖塵的超脫感,眉眼如畫,恍如水墨丹青的畫卷中走出來一般,不過此刻籠着的絲縷寒氣卻是不容忽視。
這樣的人物,只是區區幕僚?福縣縣令眼底掠上懷疑之色。
他是小心謹慎的性格,可有人不是。
“幕僚?也就是白身了?本官乃是這菏城的一城之長,你一介白衣竟然敢對本官疾言厲色,你...你又該當何罪!”
菏城知府瞪大了眼睛,手指着路綰的鼻子,臉上滿是被愚弄的憤怒,想不到說什麼,直接照搬了路綰剛剛說的話。
路綰微微皺眉,看着快要戳到自己臉上的手指,真是礙眼!
她心裏騰昇了想直接折斷它的想法,她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上一秒這麼想了,下一秒她也就這麼做了。
動作極快,閃電般的速度,直接扭了男人的手指向後,十指連心,男人整個身子跟着路綰的動作扭成了麻花。
“哎呦!疼死我了!”男人疼的眼睛眉毛都皺到了一塊兒,他怎麼也沒想到路綰一介白衣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
路綰對這種人沒有客氣的,尤其是她還記得男人剛剛說黎淵的話。
胳膊扭到背後還不夠,直接一腳踹在男人腿窩。
“啊!”
又是一聲嚎叫,男人‘咣’的一聲,膝蓋砸在了地上,更殘的是,正好跪在了有碎石的地方,瞬間整個腿疼的都沒了直覺。
路綰一鬆手,男人抱着自己的腿嚎啕大叫,渾身疼的直抖。
也就眨眼的功夫,福縣縣令看着地上哀嚎流涕的男人傻眼。
男人膝蓋處滲出來星星點點的血色,讓他覺得自己的腿也跟着隱隱作痛起來。
“公子...你...這...”福縣縣令臉色發白,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又看看面色如常的路綰,他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刁民!刁民,來人,給我把他殺了!”
“是!”等候在大營口的捕快們聽令,就要衝進來抓路綰。
然而還不等他們衝到面前,已經被守在軍營裏的士兵們拿刀架住了脖子。
他們只是捕快,而這些可都是真刀口舔血的軍人,一個眼神就讓他們歇了。知府的命令不遵從最多也就是丟了飯碗。
跟這些士兵耍橫,丟的就是命了!
“反了反了!你們公然打傷朝廷命官,等我回去一定要參你們一本!”菏城知府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突然一聲冷笑在不遠處響起。
“呵,知府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啊!”男人的聲音低沉冷冽。
衆人循聲望去。
黎淵穿着硃色的長衫,扶着帳簾,站在那裏,看着地上疼的直打滾的菏城知府,眼神冷冽,壓抑着怒氣的眸子彷彿蒙着一層霧。
“黎大人...?”
“你沒死...?”
菏城知府的聲音和福縣縣令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詫異,一個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