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垂着腦袋，有苦說不出。
“屬下有罪！當時好像是，是跑了一個，但是......”想說的話卻堵在了喉嚨裏，摩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眼前，冰冷的手指已經攀上了他的脖頸。
男人眼中滿是恐懼，那冰冷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毒蛇在他的皮膚上攀爬，頭皮發麻，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屬下...該死，族長...殺...了...我吧。”男人的眼神有些哀傷。
摩衍嘴角沾染着笑，手指緩緩摘掉男人的面具，露出一張俊逸的臉，只是這張臉此時蒼白如紙。
“摩於，我們摩星族是怎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你忘了嗎？”摩衍嘴角的笑意味不明，眼神卻是冷入極致。
“要記住你的父親、叔伯，是怎麼被殺的，頭顱被砍下，四肢如殘葉，暴屍荒野，爲野狗啃噬，此仇，此恨，就算是食其骨髓，噬其血肉，都不能平。”
“血海深仇，刻骨銘心，摩於一日不敢忘。”摩於仰着臉，一行清淚順着眼角緩緩落下。
看到他這副樣子，摩衍嘴角才勾勒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手在摩於的頸後輕輕摩挲。
“摩於，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永遠都不要再騙我了。”
“是。”摩於哽咽的聲音輕輕顫抖。
“好了，起來吧。”摩衍站直了身子，緩步走到門口，看着天上的一輪圓月，眼神寸寸冰冷。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要讓你用摩星鐮吧。”似乎早已預料到了男人會有此一問，他淡淡開口。
“是。”摩於頷首。
“讓你用摩星鐮，讓彝花族用摧花錐......呵，自然是爲了讓人知道此事是我族和彝花族合力所爲。”摩衍笑了。
“什麼...？”摩於瞳孔微縮。
“可是......”
“海市之上，他們的實力你不是也看見了，罘禊要殺鬼鳧，其他族連個屁都不敢放。
只用一個眼神，就連祕母都得成爲他的匕首，你以爲靠我摩星族和彝花族就能滅了罘氏族報仇嗎？”摩衍冷笑。
那些傢伙一出現，他就徹底確定當時設計害他們各族的就是罘氏族那些畜生。
“那我們不是更應該韜光養晦，蟄伏以待纔是嗎？這次出手，罘氏族很有可能會猜到是我們，萬一......那我們就沒有退路了。”摩於微微皺眉。
“哈哈哈，退路？我們摩星族還有什麼退路可言。你以爲今日的摩星族還是當初的星階首族嗎？”
摩星族的十大高手盡數覆滅，他的父親也在那一戰中身隕，自他上位之後，星階的其他各族，是什麼態度？
他們忙着收屍，而那些人明着來弔唁，實際是來敲打，他甚至還遭到過暗殺，如果不心狠手辣一些，恐怕他也和身後的那些牌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