罘禊的氣息翻涌,已經壓抑不住,高手過招,往往一招之下,勝負即見分曉。
此時明妃和黎淵他們也控制住了那些罘氏族人。
明妃的劍當機立斷的懸在了罘禊的脖頸處。
沒想到因爲墨燮的加入,竟然如此容易就控制住了罘氏族。
墨燮瞥了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丟給了路綰,下一刻人已消失在原地,只能看見離去的殘影。
路綰捏着還帶有一絲殘溫的瓷瓶,眼神複雜。
不過她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因爲祕母的狀態已經耽擱太久了。
路綰的白衣都被染的盡是血跡。
她擡頭對上明妃的視線。
“快,找地方,祕母不行了。”
“好!”
黎淵抱起祕母,快速的朝最近的房間衝去,路綰緊隨其後。
路綰先拿銀針封住了祕母的幾處大穴,不過這遠遠不夠,因爲她沒有猜錯的話,祕母的臟器破裂,纔會流出這麼多的血液。
祕母年事已高,從被傷到現在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氣弱遊絲,渾身都沒有幾分溫度了。
臟器受傷,又流了這麼多血,她的內臟恐怕已經開始衰竭了。路綰眼神閃爍,還是伸手撐開了祕母的眼皮,看清的那一刻,路綰的面色發白。
祕母的瞳孔已經有要擴散之勢了,這是生命已經要走到盡頭的表象。
路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還是來不及了嗎?她眼眶發脹,努力壓制着自己保持冷靜,只是撒下去的藥粉迅速被血液衝散,都是徒勞,根本沒用。
如果她沒有失憶,是不是她就能救祕母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看着祕母死去。
剛剛她也有被罘禊的內力震到,此刻胸口鬱氣翻涌,口腔內泛起鐵鏽一般的腥氣。
她眼前一黑,腦子裏彷彿閃過一些畫面,就像是她曾經也碰到過這種情況,可是她還是想不起來,內臟破裂要怎麼做?
這一刻她無比希望自己能恢復記憶。
她握住祕母的手,很冷,她很抱歉,要不是爲了幫他們,祕母也不至於惹怒罘禊被殺。
閉上眼睛的瞬間,一滴淚順着臉頰滑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路綰突然感覺到一絲奇異的力量在她的體內遊走,閉着眼睛的她彷彿能看到自己體內一樣。
那是什麼?內力匯成的一根細線?她微微皺眉。
看着那根線順着她的手臂流向手心、指尖。
下一刻,閉着的眼皮猛的一顫,鴉黑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她的內力匯成的線竟然鑽進了祕母的身體。
不知道是她催動的原因,還是如何,那內力像小蛇一般快速的游到了祕母的胸口。
下一刻,路綰的心跳的更快,因爲她發現,這內力似乎在修補祕母破損的心肺。
這難道是她之前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