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若游絲。
怎麼會這樣!
外面沒了動靜,路綰便不再顧忌,扶着男人靠牆坐下。
藉着月色路綰纔看清此時墨燮的臉色有多難看,沒有半分血色,汗水已經沁滿了額頭,甚至順着側邊流下,可見他忍得有多辛苦。
路綰咬了咬牙,匯聚了內力探入他的體內。
怪不得,怪不得她沒有嗅到血氣,墨燮中的是針,爲了護着她,難免會有疏漏,而這些針上盡數塗了見血封喉的毒。
墨燮武功有多高,鬱晉遠怎會不知,想要抓到活的墨燮難如登天,所以他就沒想讓墨燮活着,今夜設的就是死局。
正常人都知道毒針入體,第一要務當時封住穴道,以防毒性擴散,可是墨燮做了什麼,他還在不斷地催動內力,要帶她出去。
藏身在這裏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強弩之末了,不得已才停下的,可是他什麼都不說,明知道她會醫,他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怕她耗費內力救他嗎?
“傻子!”路綰淚眼朦朧。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傻的人,明明武功絕頂,卻爲了救她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的。
她用內力將毒針逼出。
一聲悶哼,墨燮強撐着睜開了眼睛,當看到眼前人已經哭成個淚人的時候,他的表情瞬間慌亂。
一說話
,鮮血就順着嘴角流了下來,而這一流就像是打開了水龍頭的開關,停不住了。
“你別說話了,我會救你,我能救你!”路綰那本燦若繁星的眸子此刻只剩猩紅一片。
丹田裏的內力源源不斷地流入男人的體內。
只是現在她的內力太微弱了,而因爲拖延了太久,毒性已入肺腑,所有的器官都在迅速衰竭。
根本不夠,不夠!
路綰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然而情況沒有最糟,只有更糟,外面傳來了去而復返的腳步聲。
墨燮瞬間抽手,治療也被打斷。
“你快走,我拖住他們......”墨燮強打精神。
“不...”路綰含淚搖頭。
手中被塞了一個東西。
“你聽我說,去正門,鬱晉遠的人都被引到南門和北門了月燃會帶着黎淵去接應,接應你,你到了正門燃這個......”
感受到男人的動作,路綰眼角的淚滑下,酸楚的心在這一刻被愛意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