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雅躺在牀上輾轉難眠,因爲寧司御將她帶回來後,並沒有留下過夜就走了。
“眉兒!”她一骨碌坐了起來,蹙起眉頭道。
在外面守夜的丫鬟眉兒連忙從椅子上起身,披起衣服就走了進來,道:“側妃娘娘!”
“你說王爺今日對我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對勁?”鄭思雅一隻手揪着被子,幽怨地道,“他是不是懷疑了?那個驅蛇人打發妥當了嗎?”
“側妃娘娘放心,奴婢給了他足夠的銀兩,已經離府了。再說王爺又不是不願意來咱們這裏。您多想了。”眉兒無奈地勸道。
鄭思雅的疑心病有點越來越重了。
但凡寧司御不遂着她,她便開始胡思亂想,自己不睡便罷了,她們這些下人也休想安枕。
“可他今日在落月軒裏,居然又與崔雲汐站得那麼近!而且,他也沒懲罰她傷了我!”鄭思雅忍不住道,“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去見那個女人了?”
“王爺主要是想讓正妃去醫治邱亮,纔沒顧得上爲側妃出氣。不如奴婢現在就去請了王爺過來?就說側妃手疾又復發了?”眉兒只好這樣道。
果然,沒過多久,寧司御踩着夜色來了。
只要鄭思雅一說手疼,他無論在幹什麼,都會立刻放下,前來看望她。
畢竟,她那隻手就是在他們成親那日,爲了幫寧司御拉住受驚的馬而被繮繩扭斷了手指骨,才受傷的。
“你的手如何了?”寧司御一臉沉鬱,似乎沒了往日那份對鄭思雅的溫柔,有點公式化地問道。
“王爺!”鄭思雅立刻撲進他的懷裏,淚雨漣漣地道,“雅兒是不是惹王爺不高興了?”
寧司御任由着她抱着,眉宇間露出一絲疲態。
他一早去軍營,發現了不少事情,眉兒去請他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歇着,正在書房裏處理軍務。
“不要胡思亂想。嗯?”寧司御擡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肩頭,淡淡地道。
“已經退燒了。你的手到底哪裏不舒服,要不叫高大夫來瞧瞧?”寧司御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扳正道。
“不用了,天色太晚,明日再讓眉兒去尋他來吧!”鄭思雅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項,將自己的臉貼近寧司御的胸膛道。
軟玉在懷,暗香浮動!
女人的另一隻手不停在他的胸口慢慢探尋着,一點點將寧司御的慾望挑了起來。
寧司御哪裏有不想的,可是今日他的確心裏太多事情了。
“你早些睡吧。本王還有點事情,先回去處置。明日一定讓高大夫過來瞧瞧你!”寧司雅將她的手拿下來,塞到被子裏道。
“表哥!”鄭思雅目中含淚弱弱地叫道,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揪緊了自己的褻衣角。
“本王先回去了。”寧司御撇過臉去說道,然後便毫不留戀地起身出去了。
鄭思雅還想說什麼,可最終只能看着寧司御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眼裏蓄積的眼淚如衝堤的洪水一般傾泄了下來!
“側妃,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着吧?”眉兒低頭縮腦地走進門裏來,怯怯地道。
“眉兒,你說他是不是變心了?天色都這麼晚了,他卻還要走,這是什麼意思?”鄭思雅哽咽着道。
眉兒連忙勸道:“側妃,王爺對您還是很上心的。您一說手不舒服,他立刻就來了。興許王爺真是有什麼事情。”
“這麼晚了,他還有什麼事情?眉兒,然道王爺真地開始喜歡那個崔雲汐?”鄭思雅眼裏隨即又轉化成驚恐地道。
“不可能!王爺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側妃是多慮了。”眉兒慌忙道,“王爺的心裏一直就只有側妃,對正妃只有懷疑和厭惡。”
鄭思雅似乎心裏好受了一點兒,極度的情緒在她臉上慢慢褪卻,最終又恢復如初,然後點點頭,歇下了,可是她怎麼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