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楚和傅玉婉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有寧司御黑了一張臉,狠狠剜了崔雲汐幾眼後,悶不做聲地喝乾了杯中的佳釀。
可還未等崔雲汐得意,寧司御便突然端着一杯酒親自站了起來,走到矮桌前,對她道:“崔大夫,本王敬你一杯酒。”
安之楚和傅玉婉驚訝地看着寧司御,不過更好奇地是崔雲汐的應對。
崔雲汐只好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對着寧司御拱手道:“多謝王爺賜酒。只是小人從不飲酒,能否以茶代酒,回敬王爺?”
在大寧,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皆都能飲酒。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頭百姓,家裏皆都備着酒。
剛剛寧司御所飲的酒正是安相府上自己用桂花和梨花混合高粱等莊稼一起提煉的酒。
“崔大夫,您是哪裏人士,居然不喝酒?”傅玉婉連忙道,“御王殿下可是很少給人敬酒的。”
她這句話很明顯就是讓崔雲汐趕緊接了寧司御的酒,她甚至覺得崔雲汐真是個呆子,居然敢不接御王的敬酒。
她也太狂妄了!
安之楚倒沒有傅玉婉那般驚訝,崔雲汐的個性已經在給他換藥的時候體會到了。
“酒是家母和嫂嫂一塊兒釀造的,味道香濃,也不是很辣,嚐嚐也無妨。何況王爺都端過去了。”他也勸道。
依着他們看來,能得寧司御的這杯酒是崔雲汐的榮幸纔是,怎麼還能拒絕呢?
“崔大夫,喝了這杯酒後,本王還要爲你在王府挑選幾個得力的小廝伺候。”寧司御似笑非笑地盯着崔雲汐道。
“王爺不但支持崔大夫出去外面開醫館,還要爲崔大夫配幾個小廝跑腿。真是宅心仁厚!”安之楚道。
“崔大夫,快接了殿下的酒吧。”傅玉婉都替崔雲汐着急地道。
她看了看冰塊臉,緩緩伸出手去,接了他手裏的酒,狐疑地盯着清涼芳香的酒水,最後眼睛一閉,往嘴裏一送,全都倒了下去。
咳咳!
火辣醇香的液體順着她的喉嚨滑入喉嚨,嗆得她接連咳嗽了起來。
寧司御勾了勾嘴脣,回坐到座位上,對一旁的女婢道:“崔大夫果然不擅酒水,給她倒一杯茶過去吧。”
崔雲汐一杯酒下肚,只覺得心扉都快要燒起來一般,接連喝了好幾杯婢女端過來的茶水才得以緩解一點。
她突然想起原身好像也是不會喝酒的,一喝酒就會紅臉上頭,甚至會胡言亂語。
崔雲汐沒想到寧司御這個冰塊臉居然這麼小肚雞腸,居然小心眼到這種地步,他這明顯就是爲了報復自己剛剛譏諷他的那句話。
想到這裏,崔雲汐很後悔給他治好了腿彎處的膿包,早知道他如此,就不給他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