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燈兒發現了從未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傾雲院的寧司御就站在寶瓶口的門前,驚訝地叫了出來。
她這一聲“王爺”,就像突然給沸騰的熱水當中澆下了一盆冰水!
只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音後,整個爐竈就一下子熄滅了,只發出焦糊的臭味。
崔雲汐剛剛正跳着新疆舞,身心無比的愉悅,渾身的活力被點燃了一般。
直到她聽見“王爺”這兩個字,踮起的腳跟,扭動的腰肢,以及舉過頭頂的雙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就彷彿被冰凍了一般,僵在了那裏。
然後,她又突然收回,如同提線木偶陡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動力。
其他人立刻都站起來,垂手束立,等候着寧司御即將而來的暴怒。
畢竟她們都是下人,這樣沒規矩,成何樣子?而且還被王爺親眼看到了,若不小心,被攆出去也是可能的。
她們已經在御王府生活慣了,雖是下人,可穿的是綾羅綢緞,喫的是飛禽走獸,過的日子可是比外面普通人家好了不知道多少。
“王爺,我可沒有出傾雲院一步。難不成,自己的院子裏,還不許自由點兒麼?”崔雲汐見大家夥兒都一臉懼怕地等着寧司御問責,遂率先出言道。
“你是沒有出傾雲院,可弄得這裏濃煙滾滾,像是要把整個院子都點燃了似的。本王自然要過來瞧瞧!”寧司御似乎在解釋自己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裏,說道。
“不過是弄了一點兒肉燒烤,和她們樂呵樂呵。王爺不許我出去,實在悶死個人。都是我叫她們陪我的,不關她們的事。”崔雲汐袒護地道。
人心都是肉長的,崔雲汐主動維護她們,她們也心中感念。
“你剛剛跳的是什麼?”寧司御卻道,“怪模怪樣,而且還在下人們面前,如此不顧形象。你還知道你是御王妃嗎?”
崔雲汐一時被他這些話嗝得不知如何回答,因爲她剛剛的確沒有想着自己是御王妃,要顧及什麼形象。
她就是高興啊,就跳了。
“啓稟王爺,王妃娘娘在我等心中一直是善良仁慈的。剛剛是奴婢屆越了規矩,請王爺責罰!”丹橘聽到這裏,忍不住站出來維護崔雲汐。
其他人見丹橘這樣說,猶豫了片刻,也開始紛紛站出來,爲崔雲汐說話。
寧司御哪裏還能責備她們,見她們主僕如此同心,甚至有一絲令人感動的團結,又着實令他意外。
以前的崔雲汐可不是這樣的,將自己陪嫁進來的八個丫鬟,折騰得只剩下丹橘和青草不說,御王府其他下人對她也沒多少敬服。
“你們在傾雲院做什麼,本王不管,只是別把院子點着了就是。”寧司御轉身,丟下這句話,便邁開大長腿走了。
突然,崔雲汐立刻跟了上去,她要趁這個冰塊男來了,跟他說說自己出去開醫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