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司御已經騎在了一匹高大黑色的駿馬之上,那馬的毛色油量得比最好的綢緞還要滑膛,一看便是良駒。
另外,寧司城和寧司盛一人一馬,一個棕色,一個白色,也都是體肥毛亮的上等好馬。
各人身後都跟着爲數不算少的扈從,人人肩上都戴着弓箭。
一羣蠢蠢欲動的獵狗安靜地蹲坐在地上,大大的鼻孔裏不時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這時,一個眉目頗爲清秀的“男子”慢悠悠地騎着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往寧司御身邊跑了過去。
只見她上着月白色上衣,下身是帶着褲腳的開叉淺灰色袍子,秋水剪瞳似得一雙大眼睛,面施薄粉,絳點薄脣,說不出的光彩照人,英氣勃發。
“好一個俊俏的崔大夫!”二皇子寧司城不由得看直了眼睛,隨即又往寧司御身上瞟了過去,眼神裏甚至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寧司御突然一伸手,朝着崔雲汐所坐的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
崔雲汐胯下的馬兒立刻奔騰了起來。
她一個趔趄,連忙抓緊了馬繩,率先朝着他們前面的樹林裏衝了過去。
“啊!”
崔雲汐一邊夾緊了馬肚子,一邊在心裏將寧司御問候了好幾遍。
沒等她再多想,只聽到後面一陣馬蹄聲趕了上來。
“不要駝背,挺直,往後拉繮繩。”耳邊傳來了寧司御冰冷冷的聲音,
“你是故意的!我不會騎馬!”崔雲汐的聲音隨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立刻就四散而去。
他剛剛打那一鞭子,一是不想聽寧司城那陰陽古怪的話,而是對崔雲汐居然主動說出“合離”兩個字的氣惱。
從來,都是他寧司御嫌棄別人,還從來沒有女子嫌棄過他!
崔雲汐佝僂着背,漸漸匍匐到了馬背上,她的一顆心幾乎快要蹦了出來。
馬兒越跑越快,已經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能力範圍。
尼瑪,好像不對勁,必須趕緊停下來。
崔雲汐擡頭看到前方出行了一片樹林。她想自己萬一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樹枝給擋一下,不就要掛在這裏了。
“喂,停下!停下!”崔雲汐大駭,只忙着拉繮繩。
但是此刻的馬兒好像不再是先前那個溫順的馬兒,它像風魔了般,慌亂地超前奔跑。
寧司御一看不對勁,立刻狂踢馬肚子。黑黝黝的駿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焦急,立刻像一股旋風似得奔跑而去。
還在起點處沒動的寧司城和寧司盛遠遠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寧司盛道:“剛剛三哥爲何突然打那個崔大夫的馬屁股呢?”
“呵呵!自然是怕別人覬覦!”寧司城冷哼一聲,揚起鞭子,朝着自己的馬屁股一拍,也往前衝了過去。
“覬覦什麼?”寧司盛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見寧司城走了,也不甘示弱,連忙揚起馬鞭子,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