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崔雲汐是御王府的人,可她沒想到她盡然就住在御王府。
看着膝蓋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崔雲汐,陳容遠的心一下下跳動着。
在寂靜的夜裏,他的心跳聲與外面馬蹄踏地的聲音幾乎是一個節奏。
那廂,寧司御回到聚坤院後,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本想着與鄭思雅圓房,能忘記心中的那些雜念,可卻沒想到又沒圓成。
寧司御那被挑逗起來的慾望此刻有點無處安放,以至於心情極其差。
說實話,他正在興頭上,鄭思雅卻突然來了“葵水”,是個男人都會敗興。
寧司御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在牀上實在睡不着,翻來覆去,體內似乎總有一個東西在撩撥着他的心,使得他無比的煩躁。
寧司御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他突然很想去找崔雲汐,哪怕什麼也不做,只是跟她鬥鬥嘴,或許也能將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消融一些。
想到這裏,他立刻從牀上起來,披上衣衫,就出去了。
守夜的內侍連忙跟上去伺候,卻被他揮退了。
來到傾雲院的時候,守門的婆子都已經睡了,聽到敲門聲有些不耐,畢竟傾雲院很多時候沒人來了。
婆子披上衣服去開門,一見外面站着的居然是寧司御,頓時渾身的瞌睡立刻就被驚跑了。
王爺不是先前來過了嗎?怎麼又來了?
寧司御懶得理會婆子臉上的驚詫,邁開大長腿便走了進去。
婆子不敢馬虎,連忙提着燈籠去給寧司御照明帶路。
她心裏捉摸着王爺這會兒來是跟王妃歇宿的嗎?可是王爺不是不稀罕王妃的麼?
來到崔雲汐的正屋門口,寧司御對那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婆子應聲退下。
寧司御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裏的燈都還點着,青草已經在外面的長榻上歇着,已經睡着了。
寧司御也不去叫她,徑直往崔雲汐的臥房裏走了進去。
來到牀前,牀上只有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哪裏有崔雲汐的影子?
寧司御一下子怔住了,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他三步並作兩步,大踏步來到了外頭,不等他發聲,長榻上的青草也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她看到一臉鐵青的寧司御就站在跟前,嚇得差點兒魂都快飛了,連忙爬起來,縮着肩頭,顫抖地道:“王爺!”
“崔雲汐呢?”寧司御道,語氣裏壓抑着一股怒火,只是不想跟一個丫頭髮出來而已。
“王妃,王妃她……”青草早就舌頭都不利索了,她在寧司御面前不敢撒謊,可又不想將崔雲汐的行蹤說出來。
“再不說實話,本王就以家法懲治!你雖然是崔雲汐的丫鬟,可也是御王府的人。”寧司御冷冷地道。
“啓稟王爺,王妃娘娘她……還沒有回來!”青草嚇得一哆嗦,連忙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