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汐這才慢騰騰地從鞦韆上下來,又無比磨磨唧唧地往堂屋裏走了過去。
金鳳已經給寧司御上過茶了,他正悠閒地坐在平日崔雲汐最喜歡坐的位置上喝茶。
崔雲汐只好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等着他開口。
她還想着到底有什麼事情,剛剛在清寧堂不說,還特意又過來一趟。
“乳孃所提的那件事,你可不要說出去。包括你這裏的丫頭們。”寧司御見她坐下來,說道。
崔雲汐挑眉看了寧司御一眼,心道:你就是跑過來說這句的?
“另外,本王還要問你一句,雅兒的頭到底是不是你打的?”寧司御見崔雲汐看着自己還是不說話,突然從心底冒起這句後,就說道。
崔雲汐揚了揚眉頭,輕描淡寫地道:“不是。王爺若是不相信,就請找出證據來。否則我可不接受這種無憑無據的猜測。”
其實鄭思雅和雀兒又再一次去找過寧司御說此事,說來說去仍舊與那日對峙說得差不多,依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其實寧司御心裏已經不相信她們所言,剛剛拿出來說,無非就是沒話找話說。
見崔雲汐始終一副愛答不理的神色,寧司御的心頭突然就又有點氣了。
“本王的腰腹這兩日總隱隱有些痛。怎麼自從回府後,你就沒去給本王複查?你還有沒有點醫德?”寧司御冷着臉道。
崔雲汐終於被這句後激到了,偏偏他這句話說得叫她有點內疚。
“王爺又沒有叫我去。再說我的胳膊纔剛剛康復,府醫不是任由着王爺用嗎?”崔雲汐道。
“本王沒叫你,你就可以這樣心安理得地在這裏盪鞦韆,溜狗子了?本王在紫藤別院遇刺,接着又是父皇,一樁樁一件件都令本王心煩。你這個御王妃倒是輕閒得很。連乳孃都在爲御王府操心,你倒是笑得那樣歡樂。崔雲汐,本王都在懷疑,你是不是就想看到今日這番情景?”寧司御一臉嚴肅地斥責她道。
幾個丫鬟的心跟着揪了起來,怎麼好好的氣氛說變就變了!簡直是急轉直下呀!
崔雲汐見他又變了臉,反倒是立刻覺得這纔是冰塊男嘛!
剛剛那副欲言又止,溫吞嫺靜的樣子還着實令她不適應。
“王爺此番來就是爲此而興師問罪的嗎?”崔雲汐仍舊一副不緊不慢的口氣道。
雖然寧司御又生氣了,可崔雲汐總覺得他與之前有些許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出。
“本王說得可有錯?”寧司御突然眨了幾下眼睛,強作鎮靜地道。
“當然,王爺此言大錯特錯!”崔雲汐一副你且聽我跟你細說的表情道,“越是緊張,就越要放鬆;越是悲傷,就越要歡笑。這叫鬆弛有度,胸有溝壑。遇到點事情,就擺出一副愁苦的樣子,那才叫沒胸襟,沒氣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