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的身份,身邊也應該是重兵護衛,寧司御卻只帶了幾個心腹護衛。
“王爺既然早就知道隨時都有危險,爲何不多帶護衛?”她忍不住道。
寧司御瞧見她的樣子,十分嚴肅的樣子,話裏似是關心,又似責備。
“本王心中煩憂,出來這一趟準備不足,可人都已經出來了,就不想再回頭。”寧司御若有所指地道,“想不到泗縣的洪水這麼大,金守誠這個混賬還渾水摸魚!”
“時候不早了,王爺趕緊睡吧。”崔雲汐剋制住了剛纔那股“怒意”道。
她生氣的是寧司御居然明知自己有危險,還這麼掉以輕心!
“崔大夫剛剛生氣的樣子,叫本王心中不安。崔大夫是覺得本王將危險帶給了崔大夫了嗎?”寧司御看着崔雲汐道。
崔雲汐扭過頭,迎上了那道曾經很熟悉的目光。
“草民從來沒想過這層意思。”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字字道。
“崔大夫沒有這個想法啊,可本王卻覺得抱歉,讓崔大夫和其他人受了牽連。”寧司御道。
聽到這樣的話,崔雲汐幾乎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寧司御哪裏會對人這樣說話。他從來都是不屑於跟任何人說“抱歉”的!
“王爺言重了。請休息吧。”崔雲汐似乎滿心的“怒意”皆都因爲這句話而消失殆盡。
“本王一個人如何睡得着?”寧司御脫口而出地道。
“王爺這句話是何意?”葉震南從門口走了進來,剛剛他和圖蘭就已經等候在門口了。
“崔大夫爲了救治王爺,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了。王爺現在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然不成是要崔大夫……”
他言語幾近結巴,可臉色卻表明了他還未說明的意思。
寧司御隨即輕哼一聲,譏諷地道:“葉大夫的心思怎麼會如此齷齪,本王是那個意思嗎?”
崔雲汐翻了翻白眼,低下頭去,而圖蘭還沒聽明白他們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葉大夫,我們今天就在這地下室裏休息吧。”崔雲汐只好出來解圍道。
幾個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寧司御也不想再多言,乾脆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夜漸漸深了,漆黑一片,唯有義診館裏還有一點點光亮。
六個夜行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義診館面前。
就在離他們不過百米的地方,一排甲兵拖着車子跟了過來。
車上鋪着厚厚的柴。
六個夜行人互相對視了一番,然後施展輕功飛了起來,直接跳上了義診館的二樓。
幾個人陸續從一個沒有關緊的窗口跳了進去。
他們摸黑進入了二樓的房間開始尋找寧司御所住的位置。
可一間間屋子摸進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去一樓!”
黑暗中,一個聲音像夜梟一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