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會兒道:“皇上是懷疑盛王與我們遇到的刺客有關?”
“從那幾個刺客的身上查驗出來的毒物,是從川地一座叫做姑娘山的山裏纔有的東西來看。盛王恰巧最近兩年都在川地。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寧司御道。
崔雲汐知道權利鬥爭是殘酷的,在天家,連親人之間都是相互猜忌的。
寧司盛和寧司宸的動向一直都在寧司御的掌控當中。
雖然他從未跟崔雲汐說起,
“皇上,盛王和盛王妃這些年雲遊四海,並不在一處過多停留。皇上,或許他們在姑娘山只是個巧合呢?”崔雲汐道。
從心底來說,她是不希望寧司盛和季珍珠再捲入皇室內鬥當中去的。
“朕也不希望他們跟這次刺殺有什麼關係。”寧司御道。
“皇上,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出去走走?”崔雲汐提議道。
寧司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問道:“軒兒呢?”
“不帶他了。這幾日他在研究上次給他做的木鳥,不想出去的。”崔雲汐道。
寧司御點點頭。
“想念汐兒的男兒裝了。換一身?”他突然道。
過來一會兒,一個宮女捧着一個木盤進來了。
托盤裏面是兩個束髮的冠,都做得小巧精緻,一個是清玉冠,用純銀打底。另一個是象牙冠,雕琢着魚紋。
兩身衣裳,一套是乳白色加水墨畫的直裰,另一身是一件但淡藍色的紗袍。
以前她爲了掩人耳目,十天有七八日穿呢,自從生了孩子後,就沒怎麼穿了。
寧司御揮手,叫衆人出去之後,笑道:“朕幫你換?”
崔雲汐笑着應承着,寧司御接了衣裳替她穿好,不過頭髮還是由宮人梳的。
一切準備好了之後,天色已經黑了。
寧司御自己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袍,白玉冠束髮,盡顯貴氣。
兩人站在一起,無限般配。
衆人只當這是哪家公門侯府的公子帶着女眷出來逛逛。
兩人馬車駛進一條繁華的街道。
這裏是祁山最有名的酒肆雲集之地。
左右兩邊都是懸掛着紅色燈籠的酒館飯莊。
馬車伕停在了一處門面看起來最氣派的飯莊門口。
迎客的小廝立刻上前伺候,立刻就被寧司御和崔雲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別具尋常的氣場震了一下。
他們瞧着不像普通百姓,可具體是什麼身份,還真是猜測不透。
小廝引領着他們倆進了裏頭,裏面的場景叫崔雲汐頓覺像是來到了初春,與外面寒冬的氣候完全不一樣。
這三進院子完全改建了,像個小型花園子,雖然都是假花假樹,可瞧着也很有春意。
裏面的負責給客人上菜倒酒的居然都是清一色的穿着紅色或者綠色衣裙的小姑娘。
她們在一幫喝酒喫飯的食客當中穿梭忙碌着,就像一羣勤勞的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