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手法是我家祖傳的。家母出自茶園世家,自小就跟着外祖學習烹煮茶藝。”小姑娘微微笑道,“家父家祖上是做黃沙壺的,也酷愛烹茶。”
“有趣,有趣,一個是制壺的,一個是種茶的。正正好。”崔雲汐忍不住拍手道。
寧司御冷眼瞧着,心裏卻並不太相信她這番說辭,不過看着崔雲汐高興,也不想去破壞她的好心情。
“爹爹告訴我,好茶得有好器皿,方能製作出上好的茶水。孃親告訴我,好茶需要好壺,再用十來道技藝加以調製,便能出好茶。”小姑娘道。
“你小小年紀就掌握了這般手藝,很不錯。”崔雲汐對她平添了幾分好感,笑道。
“貴客請喝茶,涼了,就不好喝了。”小姑娘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耽誤了他們喝茶。
崔雲汐和寧司御開始品茗,果然芳香四溢,不同一般。
“夫君,看來我們今日是不虛此行。”
“的確有點功夫。”寧司御終於點評了一句。
小姑娘似乎有意不去看他,只對着崔雲汐行了一禮後,便讓人擡着茶具出去了。
“這裏的菜也還不錯。沒有菜單,廚房做什麼就喫什麼。”小姑娘道。
“餓了,掌櫃就看着給我們上吧。”崔雲汐道。
小姑娘滿意地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幾盤看起來精緻乾淨的菜被端了上來,一道是白菜豆腐,一道是魚,另一道是雞。
他們喫的都是御廚做的菜餚,各種花樣的都有,眼前的這幾道菜還真勾不起他的食慾。
“夫君不妨嚐嚐,或許與我們平日所喫的不同呢?”崔雲汐拿起筷子,去夾了一筷子豆腐放入了嘴裏。
寧司御也伸手夾了一筷子白菜放入了嘴裏。
“怎樣,的確有點不同一般,很好喫吧!”崔雲汐道。
“這白菜與他們平日做的的確不同。”寧司御道。
“其實是因爲夫君平日喫多了他們那般精心調製的菜餚,此刻反而覺得這原汁原味的白菜喫起來不同一般。”崔雲汐道。
原來這青菜豆腐用了最簡單的食材,可是想要做出食物本身的味道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飯莊的廚子也是很有幾分功力,才能做出這樣兩道簡單菜餚的本真味道,而又不失寡淡。
青菜和豆腐本身是沒什麼滋味的清淡的菜餚,所以宮裏頭的那些御廚都用各種高湯來燒這個青菜豆腐,搞得寧司御都已經忘記了青菜和豆腐的原來的味道。
不僅僅是他,外面那些人也是因爲平時吃了太多加重料的青菜豆腐,反而覺得這裏的與衆不同。
崔雲汐不得不佩服掌櫃的心思,居然能將食客的心思拿捏到這種地步。
“汐兒,我怎麼覺得你是有別的話要說?”寧司御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