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裴不禁爲之動容，走到桌邊，坐了下去。
寧湘柳開始爲他伺膳，像一個普通婦人對待自己的丈夫一樣。
兩人並沒有多說話，而是默默在一塊兒用了晚膳。
晚膳後，曹裴去了書房讀書，寧湘柳則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做女紅。
“小姐，您這是打算做什麼？”琥珀不由得問道。
當初待字閨中的寧湘柳並不太喜歡女紅，相反而是喜歡讀書。
“爲夫君做一點兒小玩意。”她低頭研究着手中的女紅，神色頗爲認真。
琥珀忍不住嗤笑了幾聲。
“好呀，你敢取笑你家小姐？”寧湘柳故作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奴婢笑小姐可真是遇到了良人。也只有姑爺能讓小姐您靜下心來做女紅。”琥珀道。
寧湘柳的臉又紅了。
經過這幾日相處，她對曹裴的心意越發濃烈了。若不是因爲她是燕王塞到他身邊的眼線，她必定會將自己徹底交給他。
“我是他的妻子，爲他做點兒女紅，是應當應分的事情。”寧湘柳喃喃地道。
琥珀抿嘴不再多言。
曹裴在書房裏看了很久的書，這是他跟寧湘柳形成的默契。
免得兩人相對在新房裏，不得不爲避人耳目，同牀共枕。
等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合上書本，回了新房。
下人們不敢多問，只送來了熱水便被曹裴揮退下去了。
他如往常那般，自己淨面洗漱後，便脫去外衣，上了牀。
寧湘柳已經側身躺在裏面，她的身後是用被子做成的“分水嶺”。
一想到寧湘柳溫柔似水的眼神，以及她與自己談笑時候的溫柔曉意，曹裴沒有心動，那是假話。
“夫君在想什麼？”
寧湘柳果然沒有真地入睡，聽到他上牀的動靜聲，卻遲遲沒有躺下，她忍不住出聲相問。
“世子想娶徐家小姐爲世子妃，可王爺中意王家小姐。世子問我的意見。”
曹裴緩緩道。
“自然是娶自己心儀之人。既然世子心悅徐家姑娘，自然要鼓勵他積極爭取。徐家姑娘，我們之前也有數面之緣，只怕不會甘願爲妾。”寧湘柳道。
“可是王爺身居此位，婚姻大事早就不是憑自己喜好而定的了。”曹裴說道。
他這句話正好戳中了寧湘柳的痛處，一時之間無話相對。
“天色晚了，就寢吧。”曹裴連忙道。
……
翌日。
寧天南拉着曹裴往徐家去。
“世子，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去徐家，問他家姑娘願不願爲妾？”
曹裴看着寧天南道。
“不是你讓本世子去問問的嗎？”
寧天南孩子氣地道。
曹裴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燕王也算亂世梟雄，沒想到長子卻是如此，哪裏有問鼎天下的氣度呀？
“自然是要私下問徐家小姐。若是世子當着他家家主的面直接問，那就不是問，而是直接下令了。徐家人如何作答？心裏不願意，可又害怕得罪了世子。但是若是讓他們心甘情願，只怕也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