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裴抓住一個下人問起來。
“夫人從跟外面回來後，就說累了，然後晚膳也沒用，就回屋睡覺去了。”
曹裴立刻走去正屋看看。
果然，寧湘柳已經上牀睡了，而且好像睡着了。
曹裴本還打算晚上帶她出去再逛逛泗水節的夜市，也沒想到她已經歇息了。
“夫人，你怎麼了？”
他覺得寧湘柳應該沒睡着。
寧湘柳的確並沒有睡着，想要忍着，但還是沒忍住：“外面車馬奔波半天，有些累了。”
說罷，她扭過身，坐了起來。
“是我沒考慮周全。也是，你也累了。”
曹裴道，“聽下人說，夫人連晚膳都沒用？”
“不餓。夫君也還沒用晚膳吧。”
寧湘柳道，“我去爲夫君安排晚膳。”
說罷，她就要起牀，卻被曹裴一把按住了手。
兩個人之前也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可此刻卻像是碰到了烙鐵一般，迅速地分開了。
“夫人都已經睡下了，又何必再勞煩？我不餓，少喫一頓也沒什麼。”
曹裴撇過目光道。
“夫君，你……覺得伯父與朝廷之間，能贏嗎？”
寧湘柳突然問道。
曹裴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一問，一時之間有點兒無從說起。
“王爺雄才偉略，又雄踞雲城這麼多年，積累了不少財富和基業。還是很有勝算的。”
曹裴違心地道。
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對寧湘柳還是有提防之心的。
“若是敗了呢？”
寧湘柳盯着曹裴的眼睛道。
“敗了便是殺頭亡族之禍。你我或許都要牽連其間。”
他只好這樣道。
寧湘柳的腦海中想着真有那一日，他們這些人或許都要被斬首吧。
“夫君，若是我不是燕王的侄女，你也不是世子的幕客，該多好！”
曹裴的心頭忍不住就是一顫，其實這些話也正縈繞在他的心頭。
“湘柳，我看你是睡不着了。不如再出去逛逛？”
曹裴道。
他怕再這樣說下去，他就會忍不住說出不能說的話來。
好在寧湘柳似乎也有同感，點了點頭，便下了牀，穿上外衣。
兩個人避開下人，走了側門，出了世子府。
直到深夜，曹裴才帶着寧湘柳回府。
下人們也都不知他們出去過，因爲曹裴用銀子買通了側門。他有時候出門也不走正門，方便很多。
“夫君原來時常走這些側門嗎？”
寧湘柳道。
“有時候方便。畢竟正門要走那麼多路呢。”曹裴應對道。
寧湘柳想想也是，遂也不多問了。
兩個人洗漱後便如往常那般上了牀歇下。
……
崔雲汐還是帶着幾個護衛過了湘江，來到了雲城。
寧司御是一百個不放心，特意多拍了好幾個暗衛在她身邊護衛。
崔雲汐一路尋到了曹裴的那個米行，裏面的夥計並不認識她。
“我是曹裴的表姐，你們去讓他來見我！”
崔雲汐笑道。
“相公不在米行。”一個夥計道。
他以爲崔雲汐或許真是曹裴的遠房親屬。
“這個給曹裴看一看，他就會立刻來見我了。我就住在你們米行對面的悅來客棧。”
崔雲汐給了那夥計一張紙，說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