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姜凌天的話音剛落，在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的身影。
這小男孩正是天道意識的第二個化身。
某種意義上來講，可以被稱之爲是李凜的“弟弟”。
只不過這個弟弟還有些叛逆罷了。
先前小男孩的身影已經被姜凌天一拳給打散了，此刻卻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姜凌天的面前。
不過對此，姜凌天卻是並不意外。
因爲，這只是一個意識空間，而在意識空間中，姜凌天很清楚，他看到的這一切，既是假的，也是真的。
總而言之，說簡單點，那便是在意識空間中，姜凌天是無法抹殺掉天道的這個第二個意識化身的。
不過姜凌天本來就沒有打算在意識空間中幹掉這個第二個天道化身。
天道化身又豈是那般容易消滅的。
他只是要救下李凜，不讓李凜的意識消散罷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你這是要逆天而行嘛？你要向身爲天道的我宣戰嘛？”
小男孩眼中的冷漠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意。
姜凌天都懶得搭理這屁大的娃了。
說起來，別看天道自開天闢地以後就出現了。
可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的意識，不過是在李凜離開了天道所在的空間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在這十幾年的空白期內誕生出來的。
換言之，這個意識還很小。
姜凌天自然是不想與他囉嗦，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小男孩。
“何必說的這麼高大上。”
“哪有什麼逆天而行，你不配稱天。”
“我不過是替你姐姐，教訓教訓你這不聽話的小弟弟罷了。”
撂下了這句話後，姜凌天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
他要帶着李凜重回上蒼三境！
因爲姜凌天已經發現了，李凜的狀態極其古怪，似睡似醒。
姜凌天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李凜的意識消散。
而那小男孩眼看着姜凌天就要離去，他只是咬了咬牙，並沒有做什麼。
其實正如姜凌天猜測的一樣，在這處意識空間中，不僅僅是他對這小男孩造成不了什麼有效的傷害。
同時，這小男孩也無法傷害到他。
“不過這件事還沒完，我會替你姐姐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你最好是躲好了，別讓我再次找到天道空間所在……”
……
……
上蒼三境，摩羅教天壇。
在場，數以千萬的信徒跪伏在地，向着姜凌天所在的位置朝拜着。
無論男女老少，此時此刻，那面孔上盡是虔誠之意。
這些信徒，之所以對姜凌天產生了無與倫比的敬意。
正是因爲在摩羅教的教義中，與天同感，天人合一，那可不是人人都能行的！
唯有那些被選中的人才能做到！
先前那些不太服氣姜凌天的摩羅教高層們，此刻也是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人人都是滿臉的懊悔之色。
甚至有人還時不時的扇自己兩耳光！
用肉體上的痛苦懲罰，來證明自己對於天道蒼茫的信仰是有多麼的堅定！
他們很後悔，在自己懲罰着自己！
這……是在向姜凌天贖罪。
而就在這時，姜凌天驟然睜開了眼。
那一瞬間，屬於姜凌天的氣息瀰漫周天，那股鎮壓世間的蓬勃大勢再一次出現！
“甦醒了甦醒了！”
“天命之子！天命之子啊！”
人羣轟亂了起來，信徒們振臂高呼。
在看向姜凌天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滿臉的興奮激動之情。
在摩羅教中，有着關於天命之子的傳說。
那是被天道選中的幸運兒！
也是天命所歸的摩羅教下一任教宗！
因爲天命之子代表着摩羅教的未來！
姜凌天卻是沒有在原地停留，身形在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李凜的身邊。
“你怎麼樣？身體不舒服嗎？”
他伸手輕扶住了李凜，眉頭微皺。
此刻的李凜意識雖然也迴歸到了本體，但她的狀態看起來卻是極爲不妙。
李凜的身形虛晃着，臉色煞白無血，若非是有姜凌天攙扶住了她。
她自己甚至連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但這抹蒼白，配上那完美的容顏，卻是有着一抹驚人的病態美。
讓人我見猶憐，再是鋼鐵般的男子，也會化爲繞指柔情……
在姜凌天的手伸來，扶住了李凜的肩膀，兩人接觸到的一瞬間。
李凜那蒼白的面容上飄起了兩抹紅暈。
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眼神閃爍着，似是有些不敢與姜凌天對視。
“你…你在裏面說過的話，我都聽到了。”
咚咚！咚咚！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凜自己就後悔了。
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發燙發軟，心間亂跳，猶如是小鹿亂撞般，整個人都羞燥的很。
“哦，你是說我對那小屁孩說的話嘛？”
“那沒什麼，畢竟你幫過我，我自然會幫你。”姜凌天微微一笑。
李凜咬了咬薄脣。
哎呀~這傢伙果然是個直男啊。
不過要不是直男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在今天才被認出來是女兒身呢~
如今的李凜，她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所有記憶。
包括還在天道空間時，經歷的一切。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但在她有了意識以來，她就知道，自己只喜歡盯着一個小男孩看。
她願意幫他擋下災劫。
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小男孩偶爾能與她取得聯繫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與他玩一玩。
當然了，這種玩鬧很快就讓李凜感到了不得勁。
因爲她無法真正接觸到小男孩。
她只能透過那濃重的雲層，默默地注視着他，日日夜夜……
直到有一天，她有些無法忍受再這麼看下去了。
她的腦海中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要下去，她要做人。
即使這樣做的話，她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天道。
即使她將背井離鄉，離開誕生出自己的“故鄉家園”。
即使……
但！
這都不重要！
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
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李凜的雙眼微微失神了片刻。
等到她再次清醒過來後，李凜就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她忽然擡起了頭來，看向了姜凌天。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李凜的眼神既羞澀又果敢。
她是一個勇於追求自己想要的人，這份勇敢，與生俱來！
“我……我喜歡你。”
李凜開口了，聲音很低，霞飛雙頰，但這一次，她的眼神沒有躲開姜凌天，而是大膽的直視着他，即使她已經心亂如麻，羞澀的恨不能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已經擁有了七情六慾的她，在這一天，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層膜本來就很薄，只是一直沒有人去捅破罷了。
今日，姜凌天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刺，在這一天，揭開了那層籠罩在兩人之間的薄薄紗霧……
而這話，落在了姜凌天耳中，卻像是一柄重錘般，砸醒了他！
轟！
姜凌天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住了。
腦海中浮現出來了自己這一路走來的一幕幕……
其實從一開始，他並不孤單。
因爲……
在天上，有個小丫頭，她總是喜歡悄悄地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