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說話的聲音依舊蒼老，如八十歲的老太太。
這一點沒有辦法改變。
“我們走吧！”
……
正好慕容崢一家子也要回南寧城。
他們坐船回南寧城。
看到寧無霜的時候，周慕容有些慚愧，“抱歉……”
“沒關係，我也是做孃的，心裏明白，換作是我也會捨不得孩子受一點傷害。”
“何況用心頭血做藥引不一定就能成功。”
寧無霜看了眼慕容崢，笑道，“多謝表哥。”
慕容崢點了點頭，“靜北王府沒有辦法恢復，但你父母，兄弟姐妹的骸骨我都找回來了，安葬在寧氏墓園。”
寧無霜道：“嗯。”
“別怪表哥，我謝謝你們。”她回頭跟周慕雪說了一聲。
周慕雪點了點頭，“嗯，那我們一起啓程吧！”
回南寧城的路上就要花點一個多月。
寧無霜再次長出來的頭髮已經是白色。
發現了，她就用染髮膏染了。
慕容懷心疼道：“皇叔和皇嬸已經離開了京城，打算周遊列國。他們會想辦法，你不會有事的。”
“天大地大無奇不有，總有辦法救你。”
“嗯。”寧無霜淡然笑之，不過是安慰她的話。
她已經僥倖活了一次，上天不可能會給她再一次活命的機會。
她現在也沒有時間了。
看着兩個孩子和南寧王世子玩的不亦樂乎。
她心滿意足，“孩子以後就交給你了。”
這種每天都要面對生死離別的痛苦，一點點地像把刀一樣折磨他的心。
慕容懷瞬間快受不了，紅了眼眶，從她身後抱住她，“對不起，是我沒有用。”
寧無霜沒有說話，任由他抱着自己親吻。
只是當他要剝自己衣服的時候，她臉色一紅，急忙阻止，“不要……在這裏。”
在最後的日子裏，她想痛快離開，最後一次任性一回。
慕容懷天天陪着自己。
他們現在如夫妻一般恩愛纏綿。
孩子看他們和別的父母一樣住在一起，好像慢慢接受了慕容懷。
“孃親，你不討厭他了嗎？”寧司樂感到奇怪，孃親最近太奇怪了。
寧無霜抱起兒子，“辰兒，以後你們要跟着爹爹一起生活，要聽話，知道嗎？”
“那孃親呢？”
“孃親也一起的。”寧無霜摸了摸他腦袋，“辰兒，以後要照顧好妹妹。”
“孃親要出遠門，所以暫時讓我們跟爹爹一起生活嗎？”寧司樂有點不理解。
“嗯。”
“等到了南寧城，孃親要去抓野獸，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去，就讓爹爹保護你們。”
寧司辰看了眼那個便宜爹，最近他對他們還有孃親的確很好，那是龍爹爹身上感受不到的溫暖。
龍爹爹對他們也好，可他冷冰冰的，沒有感情。
不像這個爹爹，溫柔，溫暖。
孃親跟着他在一起好像也特別開心。
“嗯。我知道了！”那他就勉爲其難先接受他吧！
“等我長大了，學好本事會帶領寧家強大的，到時候孃親就不用這麼辛苦。”
寧無霜眼眶酸澀，欣慰地摸了摸兒子小腦袋瓜，“嗯，辰辰乖！”
她身體不太好，走走停停。
原本一個月就能抵達南寧城。
愣是花了兩個多月。
等到了南寧城，寧無霜明顯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就把孩子先託付給慕容崢夫妻兩。
讓慕容懷帶她去海邊。
“我不想孩子看到我這副模樣。”她頭髮已經變白，朱顏丹漸漸失消，臉上露出皺紋。
“你也別看……我很醜。”
寧無霜連忙捂住自己的臉。
“不醜。”慕容懷拿來她的雙手，眉眼溫柔，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她額間。
“很好看。”
“我走了後，世子就娶個世子妃吧！對孩子好就行。像你母妃這樣的女子最好不過。”她靠在他懷裏。
看着一望無際的海，天色陰沉，慕容懷摟着她，“我只想娶你。”
“過兩天我們就舉辦婚禮。”
“霜兒別睡……”懷裏的女人沒有反應，慕容懷嚇了一跳，心裏惶恐極了。
“我叫無憂。”寧無霜有些困了而已，還有幾天纔是她大限之日，“我不想舉辦婚禮……都要死了，浪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