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渡之戰,封丘之戰,他部都有傷亡,黃河河堤邊收編大名府的廂軍傷亡很大,分兵以後,他只有一千多人馬。
要他守歸德府到大名府一線,實在捉襟見肘。
“種老弟,我跟你同去!”
雖然官是官,匪是匪,關勝身上的江湖氣還是很重的。
聽說二龍山還有一個武藝高強的大頭領,還使用的是水磨鑌鐵禪杖,關勝有些手癢。
反正他們也帶着兵部尚書宗澤詔安的公函,去拜拜山,也是爲朝廷效力。
“你們小心些,這些個山匪仗着地利,膽大妄爲,多帶點弓弩手,把牀弩火炮都帶上!如果可能,就把首領都控制住,把那些血債累累的混蛋都砍了,收編小嘍囉。”
李敬對這樣的強盜不感興趣。
這一路,見到的被打家劫舍的慘景太多了,再大的強盜,你大的過完顏宗望,再惡的惡人,惡的過在山西屠城無數的完顏宗翰?
兩個強盜等着吧,總有一天,老子要判你們一個反人類罪。
濟南府出發的一萬五廂軍,回程的時候,加上李敬,種彥鴻所部,一共兩萬多。
折損的人馬都在滑州時候補起來。
宗澤還讓關勝從來投奔的精壯,義軍中編制了補充營。
也補充了封丘一戰的戰損。
雖然陣亡的弟兄變成了骨灰,身後馬車也裝上了很多傷兵。
能戰之兵,還是兩萬。
從封丘出發,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中午時分,到了所謂的二龍山口。
騎哨們打慣了金狗眼線,剿了二龍山土匪的眼線不要太簡單,到了山下不遠地方,山下那些土匪才發現了大軍開來,被一團兇悍的士卒圍住,嚇傻了。
“二郎,其實這個地方原本不叫二龍山口,叫五道口,向東北可以去鄆城,向南可以去定陶,向北可以到開德府,西北可以去韋城,西南通往汴梁。”
兩條小溪在這裏匯合南流,冬日仍然流水潺潺。
古橋跨溪流,炊煙裊裊起。
“這地方風景幽美。五道口這個名字不錯,不寒磣,等天下太平了,來這裏辦一個技術學院!”
一臉輕鬆的李敬再次拒絕了關勝他們讓自己一起去二龍山拜山的想法。
此地周圍的高山山頂覆蓋着白雪,山上幾株寒梅迎風綻放。
山不高,就是大丘陵,南面角一處酒肆客棧青旗飄展。
建築古樸風雅,在冬日裏盡顯一副小村山郭酒旗風的悠然,小店人來人往,又有些畸形的繁華。
吳談已經在李敬的命令下,讓騎哨營士兵爬上週圍幾個制高點警戒了!
一身鎧甲的李敬,看着各山頭上都在跟山下揮舞着令旗表示平安。
才一頭走在進了二龍山青龍酒肆。
熟悉二龍山的人都知道,青龍酒肆是二龍山上山賊的接應點,也是他們收過路費的地方。
平日裏,連一個夥計都扯高氣昂的。
今天一個個像是扒了毛的鵪鶉,躲在酒肆角落裏瑟瑟發抖,
一些來往需要過境的馬幫,車隊首領,一個個焦急的在哪裏等着消息。
掌櫃的都被關勝和種彥鴻帶上山去拜山了。
李敬就吩咐大軍在酒肆周圍紮營。
跟陳仁俊一起走到窗邊一個火堆的位置。
這個位置應該是酒肆掌櫃平日做的,好多來往客商都候在周圍,小心翼翼的留出一條道路。
“小二,別給老子裝死,讓廚子把上等的肉菜都給我上上來,不把大爺伺候好,小心老子點了你這黑店!”
眼前的李敬,讓陳仁俊,吳談,李易峯既陌生,又熟悉。
印象中,他對百姓非常好,從來不準麾下在百姓中耀武揚威。
對上農夫,小二,店家也客客氣氣。
想來這小子厭惡山賊。
“聾了嗎?還不快來,沒把軍爺伺候高興,老子幫你把保護費收了,派兵在這裏紮營,抄了你店裏的黑錢,就守在這五道口搶你們的買賣!”
別說李敬麾下的將領鬨笑,連關勝和種彥鴻留守的將領也大笑起來。
李敬帶到兵,打仗一把好手,受刮錢財,也是最厲害的。
幾天沒搶金狗,難道對着山賊的錢財動了心思。
想來店裏還是有人主事的。
聽見李敬兩聲吼叫。
兩個小二就端着滷肉盤子出來了,開始上菜,上酒。
種彥鴻兵力不足,希望收編二郎山匪衆補一把,在李敬看來,風險很大。
這裏五千多人,種彥鴻手下只有一千多,極容易反嗜。
倒不如把匪首殺了,收編兩千願意從軍者,其餘的都拉去山東挖礦。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先按照種彥鴻想法來,畢竟人家現在是河北東路宣撫使,跟自己平級。
又是兄長,自己不好太指手畫腳。
於是耐着性子在一邊靠着窗戶喫肉。
他可不信,這幫黑店還敢給他們這幫將領下毒。
一會功夫,酒肆裏的小二把酒菜擺了一桌,看見很多甲冑鮮明的將領在門口,又擺了很多桌子在外面。
酒肆不大,裏面桌子坐的都是來往等着平安過路的客商。
那些客商起身讓濟南府廂軍將領,這些將領紛紛擺手。
欺壓百姓別說關勝要罵人,李敬親手還殺過軍中敗類,誰敢造次。
小二們先上酒,再上菜。
不敢吱聲。
李敬搖了搖頭。
酒就算了,大宋的酒都帶着一股醋酸味,簡直沒法下口,等接下來的仗打完,自己回山東去釀酒!
李敬不喝酒,雖然不勸阻部下喝酒。
但是陳仁俊,吳談,李易峯他們哪裏敢放開了喝。
小嚐即止。
忽然,窗外瞭望的騎哨口哨響起來,淒厲端急。
雙手拍向桌面的李敬伸出雙腿就跳出了窗外。
在場將領紛紛朝着外面跑,目光都看上了在吹口哨示警的山上騎哨。
山頂上的騎哨也舉起了手上的旗幟示意。
南方路口出現了打鬥,有人在追擊馬車,數量在五十人以內。
這些簡單旗語還是李敬編制的,他當然可以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