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架個大水壺,哪怕最小火也能一夜冒着熱氣。
比沒有火爐的房間裏暖和多了。
誰用誰知道好。
顧無雙早上起來給水壺加水,給爐子加煤球,回頭看着睡的正香的李敬。
嘴上翹了起來。
“大騙子!”
想起昨夜,本來就紅潤的臉頰頓時滾燙。
他姑姑李清照還擔心他沒有經歷過人事。
把房中術,春宮圖都塞在枕頭下面。
還專門給自己交代要引導他,還調侃自己耐心些。
他哪裏用自己教。
靠着李敬,端詳着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一點點刻入靈魂,顧無雙感覺自己心都快跳出來了。
能擁有這樣英武帥氣的男人,像驢一樣強壯,哪怕一天,也能幸福死。
她剛剛把臉龐貼向了李敬強壯的胸膛。
李敬就醒了。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擁着一具完美的軀體,李敬非常有成就感。
他有些留戀顧無雙的肌膚,那麼讓人沉迷。
恨不得揉在自己胸口,一直這麼貼着。
“我忘了問李家的規矩了,怕小妾也要給父親大人奉茶!”
李敬從顧無雙迷人的眼眸中讀出了一種渴慕。
新婚給長輩奉茶是長房大婦的禮儀。
論說從側面擡進來的小妾是沒有資格給長輩奉茶的,眼前這個女人還不是新媳婦。
有皇后賞賜,她還主動承擔起淄州鐵廠的賬務管理。
這是個不一般的小妾,李家應該給她應有的尊重。
“走,我們給父親奉茶!”
紅顏芳華,肌膚凝脂,熱烈如火,身體部位增減一分也是遺憾,說的就是顧無雙,李敬恨不得七天七夜不起牀。
什麼國事,家事統統扔到一邊,玩他個朝朝暮暮。
“爺先起來,娘娘和黃運轉使好多官員都在家裏,奴家晚上再伺候爺!”
本來想拉着顧無雙繼續睡覺的李敬,在嬌嫩的臉上啄了一口,不捨的翻身起來。
在顧無雙伺候下,很快穿戴整齊。
倒出爐子上的熱水,兩人一起洗了個臉,趁着顧無雙還在打扮,就溜出去找他爹了。
李敬他老爹續絃姓陳,李陳氏。
恩州,大名府,京城帶回來的禮物,也沒少這個繼母一份。
宗澤軍勤王的細節已經成了濟南府的傳說,敢請奏官家一起上路狠人,古往今來也不多。
李家人渾身上下都是汗。
這傢伙捨得一身剮,要把整個家族拖下水的節奏。
誅九族的大罪啊。
真真的能作死。
慶幸的是賭贏了,還陰差陽錯的救了皇后娘娘和小公主。
如今李敬官居四品,跟關勝一起掌管整個山東兩路的兵馬,還在汴梁城下因爲跟官家拉扯幾句,讓哥哥也得道昇天,濟南府官員看見李家人,一個個恭敬的不得了,當然是李敬說什麼,兩口子就做什麼。
更何況顧無雙不是一般女孩,她的經營能力和果決這一個多月讓走南闖北同爲商人的李遠稱讚了幾次奇女子。
愛不釋手。
愛屋及烏,李清照都認可的小妾,李家誰敢當做一般的小妾。
李遠在爲了錢焦頭爛額的時候,李敬不僅送來了大名府的繳獲,顧無雙母女把家裏所有的錢都用來入股官民合辦的鐵廠了。
李敬這樣也好,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誰敢保證李家不出幾個拿着金人俘虜的事情來擠兌顧無雙,免得李敬出門在外,李家老僕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做出什麼欺負主子的事情。
李遠就兩個兒子,女兒也沒有一個,李敬這次回來,爺兩都沒機會好好長談。
這種小事,他走南闖北的人怎麼會去教條。
兩口子剛在堂屋中間坐好,等着李敬把顧無雙請來。
黃燦就跑來了。
“這春天還沒來呢,貓就叫喚了一夜,迷迷糊糊,居然聽見叫爸爸,這貓不讀書,不知道爸者,父也。荒唐歸荒唐,茶我還是要喝的!”
李敬倒是忘了,李遠爲了照顧他方便,給這老傢伙住的客房正好挨着自己的小院。
這老不尊的東西,看破不說破。
討茶喝幫顧無雙撐腰是好心,說出來的話那麼讓人堵心,怪不得官場混的窩囊,一身本事得不到人賞識。
沒看見顧無雙臉都可以滴水冒氣了嗎?
這年代,那個女人不叫男人叫爺?
李敬想一腳踹他出去。
不過不想掃了顧無雙的興致,女人幸福的感覺很多時候源自儀式感。
李敬剛回去找顧無雙。
皇后朱璉一步跨進來了,她住的李清照原來的院子,正好挨着李家會客的堂屋。
“李敬搞那個爐子,實在太舒服了,房間裏暖和不說,早上起來就有熱水洗漱,昨夜趙金兒擡到我房裏來,進來就不走了,說一個人睡覺太冷。害的李家手忙腳亂的,把易安姐姐的書桌搬出去才弄了一張小牀,還用了好多李家珍貴的皮毛,她說她出宮以後,就李家這夜睡的最好。回京的時候我一定帶上一馬車,讓官家,太上皇跟各王爺也感受感受這火爐子!”
“這個簡單,我都會做,就當做我重建三司,給皇家第一批貢品!”
黃燦有些後悔,早知道取暖效果這麼好,該多做幾個樣品,自己也能帶回濟南府給老婆子用用。
要是李敬知道他拿蜂窩煤當貢品,肯定笑掉大牙。
貢品們肯定驚呼,你不要過來啊!
貢品沒有驚呼,顧無雙挽着李敬來到了堂屋。
朱璉就驚呼起來。
“好標誌的娘子,你們這是奉茶嗎?有沒有我的!”
皇后這一路,自從出汴梁遇到金狗,隨從下落不明,就沒了規矩。
到李家以後,李家人也不講規矩,小妾還奉茶,內心也涌入一股自己人的認同感。
“當然有娘娘的!”
茶嘛,多泡幾杯就好,家裏又不是缺了那些個物件。
顧無雙聽說李清照把自己院子騰給了皇后住,跟趙明誠一起住明水街邊那個小院去了,因此沒有機會親自給她奉茶宣泄感激,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