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種彥鴻,岳飛一直是他們這夥子的先鋒。
哪怕關勝也比李敬做先鋒強。
別看李敬經常陣前叫囂,輪戰場搏殺,一直屬於躲在兩人身後陰人的角色。
怎麼會突然在陣前來了。
而且攔路宋軍並沒有打出康,武兩軍旗號。
關勝和種彥鴻在幹嗎?
康,武兩字軍會部署在什麼地方,難道這又是宋金的什麼計謀?
不敢大意的夏金吾,令人把消息通稟完顏宗望,立刻收拾軍馬,根本不敢冒然出擊。
就在這時候,陣前突然傳來熟悉的鐵皮喇叭的喊聲。
“前面是完顏宗望還是夏金吾,留下汴梁劫掠的人口,財帛,我留你們一條小命,放你們北歸?”
夏金吾軍中豎起了夏字旗幟。
夏金吾知道李敬是看見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
李敬的囂張,無視他們好幾萬金國鐵騎,讓人恨的牙根癢。
乍暖還寒的時候北風呼嘯,李敬的身後塵土飛揚,一直連帶很遠的地方。
騎哨說至少李敬身後有一萬軍,夏金吾覺得不止這個數字。
“把劉韐,張叔夜,陳過庭,秦檜拉到陣前去,李敬若敢再次破口大罵二太子,就給我砍了!”
夏金吾有些佩服二太子料事如神,他是萬萬沒想到,李敬竟敢南下百里,來迎擊他們。
也提前做好了預案,劉韐,張叔夜,陳過庭,秦檜四人就在先鋒軍中。
將士們動作很快,很快把幾個人押到陣前,並且進入李敬硬弩,虎尊炮的射程。
“呦,呦,呦,隨便拉幾個乞丐上來,就敢冒充我們官家?夏金吾,你腦子裏裝的是豆渣嗎?”
今日的李敬,比起昔日在邊梁城下的叫罵,算是客氣很多了。
夏金吾被李敬氣樂了。
“李敬小兒,你從一介布衣,忽然變成了宣撫使,就忘了你提攜你的恩人了嗎?張叔夜,劉韐,還要我介紹?這兩位隆重給你介紹一下,陳過庭乃是昔日舉薦宗澤勤王軍功臣,御史中丞秦檜是你們宋朝主戰派的肱骨忠臣,據說還跟你姑姑沾親帶故?”
推出來三個忠臣裏面混進去這樣一個東西。
李敬眼睛都瞪大了。
讓老子犧牲弟兄去救秦檜,這也太噁心了。
只不過夏金吾對大宋的瞭解,讓李敬有些鬱悶,宋朝上下渾身都是篩子,連姑姑繼母跟秦檜老婆之間堂姐妹的關係,也能瞭若指掌。
若是雙方戰力差距不大,你讓這個仗怎麼打?
“當初在汴梁見到劉四壁使,張總管可是衣衫鮮亮,冠正身雅,這幾個肯定是假的,據說張總管和劉四壁使都是有神佛保佑,功德護身,我開一炮就知道真僞了!”
這次輪到夏金吾發笑了。
“你倒是開啊,我就看你怎麼一炮結果了替你擢升官職的兩個恩人!”
夏金吾還在笑,忽然間看見李敬軍中推出了四輛鐵架車,四門虎尊炮,對準了四個宋朝主戰派大臣。
“預備!”
眼看着李敬在指揮炮兵。
夏金吾臉色大變。
“快,快,快,把人拉下去!”
“開炮!”
夏金吾反應很快,當士兵拉着幾個宋朝大臣往後退的時候,李敬軍果然點燃了火炮。
張叔夜,劉韐幾個人都閉上了眼睛,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李敬這混球真的敢開炮。
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火炮中活下來。
四門火炮都打的是實彈。
好像都打歪了。
打到夏金吾軍中去了。
就對着秦檜那門火炮有些準星,打上了幾個拖拽秦檜的金兵,擦着秦檜身體射向了金軍。
嘴上堵着破布的秦檜直接嚇尿了。
金狗士兵在拖拽他的痕跡上,留下一道水跡。
“李敬,真夠狠,連恩人也敢殺!”
“落在你們這幫畜生手上肆意羞辱,各種酷刑,生不如死,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我替他們選擇!”
李敬的話很冷血,說的卻有道理。
劉韐兩次三番想死,卻被金狗盯着兩次三番救下來了。
張叔夜陣前見過兩個兒子,發現自己成了拖累,到了太原府,也沒有見到官家,他也想死。
苦於沒有機會。
兩人對望一眼,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還是李二郎能狠的下心,不被金狗牽着鼻子走。
至少他們不會成爲宋軍累贅。
特製的虎尊炮鐵蛋,打在了金軍之中,死傷了好幾十人馬。
聽着一片哀嚎,夏金吾心痛的滴水。
眼看打秦檜的炮彈如此兇險,差點要了秦檜小命,他也沒有懷疑李敬是故意打偏的,根本沒想過李敬這麼狠。
忽然士卒前來稟報。
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他們跟着二太子都來了。
夏金吾如釋重負。
他真不知道李敬這麼點兵馬,擺這麼一個寬闊的正面,究竟有什麼底氣。
“金吾,前方是關勝,種彥鴻,李敬軍?”
“沒有種彥鴻,關勝,只有李敬!”
“你有沒有派人查看他們防禦?“
“有,之前派往太原府的騎哨,一個都沒回來,這段官道比較狹窄,李敬沿着西面山路一直到汾河邊上佈防的。”
“這一帶都是平原,汾河西岸派兵去看沒有?”
“有,河對岸到處都是陷蹄坑!還有些戰壕,但是沒人,我總覺得李敬是不是等着我們渡過汾河繞過他們。”
這下子,夏金吾把自己的鬱悶扔給了完顏宗望,論說李敬,種彥鴻,關勝幾個臭味相投。
也沒有關勝或者種彥鴻留守山東的情報。
李敬哪裏來的自信,單獨率領靖字軍就敢來平原地帶截殺我數萬金國精銳。
難道他們真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等着自己踩進去?
“李敬可曾有過向我約戰?’
夏金吾搖了搖頭,把剛纔李敬炮擊張叔夜等人的事情簡單的說給了完顏宗望聽。
完顏闍母幾個人頓時感覺李敬跟宗澤不一樣。
果然心狠手辣,難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