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小瞧李家了不是,只要我李敬在,您和兩位太妃的親眷衣食全包了,保證你們喫穿用度不比汴梁皇宮差!”
李敬拍着胸口說完。
不僅鄭太后笑起來,身邊的趙玉盤,喬太妃,王太妃也在發笑。
能奉養她們,還不比皇宮的喫穿用度差,除非李家富可敵國。
“吹牛吧?李格非當年謙謙君子,一直在禮部等清水衙門做官,你們李家有多少錢?”
“李家沒錢,我有錢啊?我還有個會掙錢的小妾!”
真不要臉,堂堂大男人,靠小妾掙錢。
說的還這麼理直氣壯。
陳過庭,劉韐捂臉,趙玉盤和趙珠珠想淬他一臉。
鄭太后越來越覺得李敬好玩了,他要是早生十幾年,肯定跟跟趙佶玩到一起去。
看似在調笑,其實李敬已經給她建議了。
金狗把太上擄走此番沒有救下來,再救就需要從長計議。
不是一兩年短暫的光陰可以辦到。
除了他們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年輕的妃嬪,都如同太上皇傳位時候放出的六千宮女一樣,都放出去。
別看這些女人頂着太上皇嬪位的帽子,其實都很年輕,二十歲以上的都很少。
再說,趙佶三天兩頭就要臨幸處子,不在乎這些,昔日二郎神廟的事情,皇帝的綠帽子帶的結結實實,還是沒有殺了背叛他的女人。
“李宣撫使,先別說的這麼熱鬧,到了濟南府,要是朱皇后和小柔嘉過的不好,手裏沒有用度,小心予找你麻煩!”
鄭太后還是決定這件事到了山東,跟朱璉商議過後在來處置。
李敬感慨,落難的太后也是太后。
沒點本事豈能統帥後宮。
“哪能呢,三司今年就會盈利,黃燦就是個只會賺錢,不會花錢的傢伙,三司開支俱會請示皇后,就連我軍此番繳獲金軍物資,其中一半,要用於靖康武三軍造船,做水師,剩下四成部分用於賞功,撫卹,軍餉和養兵,朱皇后可以支配一成!”
鄭太后笑的更開壞了。
這小子實在太好玩了。
言下之意,要遣散嬪女,皇后有錢,找皇后,別找我。
要知道,昔日傳位趙桓,遣散六千宮女,內孥耗費不小,可是分到宮女人頭上卻不多。
這些有嬪位的女子,可不是打法宮女那點錢能打發的。
真要是得到的錢沒法度過餘生。
她做的惡就大了。
可是京都汴梁陷落,康王稱帝,各地地方都未必承認皇后監國,江南的稅賦也無力押解到濟南府,山東民間宅院不可能替太上皇供養這麼龐大的後宮。
風華正茂的年紀,沒有宦官看着,沒有宮女伺候,沒有深宮高牆封鎖。
與其日後處置醜聞,不如早遣散了。
“太后,那些女眷我見不是特別合適,您去見見,我去安排一下明日出發的事情!”
只要一刻沒有回到濟南府。
營救回程的大隊人馬一日就不得安全。
歷史已經偏移太多,李敬完全搞不清楚未來金軍可能的動向。
他最擔心的是,完顏宗翰沿着山東東路沿海北上,那是他的防區,也是整個山東防守最爲薄弱的地帶。
李敬決定讓蔡虎帶三千兵馬隨行,沿着他們去恩州的方向,向北五十至一百里並行。
查探被金狗佔領的冀州。
“蔡虎,子昉,此行多派騎哨,一旦發現金軍蹤跡,立刻回報我軍。”
“明白!”
“如果有可能,突襲冀州,給我拿下冀州,我派幾個懂金人語言的俘虜給你們,查出目前金狗在河北西路和河北東路以及南下的全部部署!”
“好的!”
不放心的李敬,等着兩人做幾個碰上金狗的各種預備作戰的計劃。
纔回到府衙。
剛到門口,就有個士卒在門口守着。
好像是警備府衙安全的段七安所部不讓他進去。
“小兄弟,什麼事?”
這士卒李敬記得自己見過,卻忘了叫什麼名字。
初春的河北還是很冷的,他抱着手臂在府衙外抖動遊走。
“李將軍,給我換個差事吧?”
“什麼情況?”
“我隊負責護送分到的一批民女,幾乎都是歌姬,這些女人都擔心到了山東,失去了生計,一路都在催促我來找你要一句實話!”
就連汴梁北狩的官員家眷,也見不到李敬,何況是這些民女。
這小子被攔在府衙外面,再正常不過了。
“她們對你動手動腳了?”
“沒有,這些女人都很好,小的看着她們可憐,就想起昔日被父親賣掉的姐姐!實在不忍心?”
“你叫什麼名字,我記得我見過你!”
“將軍,傅南是靖字軍泰山廂軍乙十三營六都押正,原本是磁州義軍,跟着將軍從邢州一路打到恩州,大名府,母親和家中弟弟妹妹也跟隨到了濟南府,能作爲將軍的兵,是我一輩子的榮耀!”
李敬軍中大部分校尉都出身貧寒,這小子如今擢升成了小頭目,也不忘初心。
立正敬禮闆闆正正。
還是很讓人欣賞的。
“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真定也是大戰之後沒有重建的城,而且沒有太原府城這麼大。
這裏也沒有太原城富庶,安置民女的房屋條件雖然比工匠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那裏去。
這些民女,工匠不管是在太原府,真定府,或者路上宿營,也被限制了活動範圍,都是不準隨意亂走動的。
條件非常有限,這些女人就住在院子裏臨時搭建的通鋪上。
趕路身心疲憊。
深夜都在火堆旁已經睡下了。
李敬帶着親衛,跟着傅南走進了院子裏。
頓時驚起一灘鷗鷺。
就大隊行軍這個條件,這麼冷的天,蓋的也不厚,都是穿着衣服睡的,李敬都不明白她們幹嘛這麼緊張。
連裏面兩個院子的女人也跑出來了。
瑟瑟的跟這個破院的女人們擠在一起。
“你們不是讓人家小南來找我,還在吹了半夜的冷風。把我叫來,你們一個個這麼害怕,我不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