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的傳來消息不容樂觀。
金狗不僅在海邊建設了警戒哨和瞭望所,還在二線囤積了大量的兵馬。
彷彿釣魚一樣,假意放棄沿海登陸場,等着宋軍深入幾十裏到一百里的時候,突然衝鋒。
冬天遼東酷寒,不適合宋軍北進,也正是金狗士兵無聊的發慌的時候,關勝,李敬,種彥鴻又不是傻子,急吼吼的派兵去跟他決戰。
何況冬天黃河結冰,要防備燕京,河北駐守的金狗南下東進掠奪山東。
所以關勝打完了高麗,跟種彥鴻都要回來,圍繞着濟南府,一個向西防禦,一個向北防禦。
“娘娘,去年剛到濟南的時候,我們連自保都有幾分擔心,何嘗想過,山東會有這樣成色,這一切,讓我所有的努力都覺得值得!”
“太累了!”
李清照管稷下學宮的學員疲憊,朱璉更疲憊,這次來濟南,朱璉把趙柔嘉都扔在登州跟着其他長帝姬,郡主一起上課。
如今局勢複雜,各地官員紛紛派人前來山東聯絡。
其中夾雜着不少替官員喊冤告狀的。
起初聽到,火冒三丈,恨不得讓李敬種彥鴻帶兵殺過去。
等這些商人見完了,只剩下了疲憊。
失去了中樞的壓力,朝廷控制力減弱,亂來的大宋地方官實在是太多了。
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官逼民反的跡象。
長此以往,都不用金狗南下,大宋自己就亂了。
稷下學宮這種預備官員的學校實在太重要了,地方官的權利也應該受到當地民意代表的制約和限制,大宋政務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了。
“娘娘,耐心一點,拿下遼東以此爲條件,逼迫完顏宗望派人談判,只是我們滅金救出官家的第一步,誰也不敢指望着第一步就能順風順水救出官家!我聽說宗帥和李敬已經要求折可求從西北抽調精銳騎兵開始訓練,河東嶽飛所部和張伯奮所部也把戰馬全部集結起來,單獨訓練騎兵。”
朱璉嘆了一口氣。
大宋只能跟金狗局部對攻,造成這種局面的不僅僅是大宋缺乏騎兵,最讓朱璉憎恨的是趙構稱帝,混亂了大宋的時局,大宋不能積聚全國之力,跟金狗血拼,山東一邊打着金狗,一邊還要防備從南面刺出的暗箭。
這需要山東準備太多的軍隊防備兩線作戰。
可是如今趙構彷彿已經知道了山東靖康武三軍出擊遼東的事情,忽然一改之前跟山東對抗策略。
發出的抵報,聖旨從來不談論山東的事情。
彷彿默認她這個皇嫂和太后的存在,也不管山東的方向的事情。
彷彿樂得在折可求,張所,岳飛,宗澤,關勝,李敬他們構築的防線之下過日子,心安理得在全力修築臨安皇宮。
唯一跟山東有些衝突的事情,就是開了一次恩科爭奪人才。
他像一條毒蛇盤捲起來,不停的在江南調運賦稅。
朱璉絲毫都不懷疑,山東若是露出破綻,他就會伸長脖子給山東致命一擊。
“易安,能不能給李敬說說,讓他等着我們完成稷下學宮第二次招考,然後一起南下?”
“可是我擔心他把柔嘉帶去了!”
兒走千里母擔憂,這船隊南下一去兩三月。
怎麼可能不擔心。
李清照爽朗的笑起來。
只要趙柔嘉想去,李敬絕對不會拒絕,再說,這次大艦隊南下,還有太后和太妃要去。
再說,登州的冬天有些冷,柔嘉公主早就鬧着要跟着李敬再次出海遠航了。
據說李敬這次南下,只帶着濟南級和成都級的十條新建大船,政字艦和宣字艦,以及改造的神舟和幾條大客船都會留在登州,負責短途的臨海州,即墨,日照,金州,濟南的聯絡。
至於汴梁,秋季過後,運河水淺,已經不具備政宣字艦這種蒸汽小船的通航條件了。
“娘娘放寬心,李敬比較會照顧人,柔嘉還是很聽話的!”
“李敬會照顧人不假,可是顧無雙,陳書倩,喬清瀾他們都要去,他能照顧多少人?”
李清照再次咯咯的笑起來。
“娘娘放心,這不太后,太妃還帶着幾個公主,郡主和王妃去,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易安,你都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山高皇帝遠的,一個個跟土霸王一樣,縱容子女或者親戚,部下爲非作歹,當街都敢搶強民女!”
朱璉又想起那些各地商人或者自己,或者代表靠攏山東的地方官告狀的情況。
彷彿這天下除了山東,全是黑的。
包括宗澤宣撫的京西兩路。
李清照笑的更燦爛了。
“你覺得這些長期在江南惡霸一方的土霸王,要是碰見大宋的長公主,或者李敬的侍女,當街強虜,會發生什麼事情?”
靖康武三軍軍紀給朱璉和李清照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登州百姓根本就不怕水師官兵,他們哪怕穿上氣派的新式軍服,也一個個彬彬有禮,買東西都不敢不給錢。
之前出了幾個喝酒亂來的水師老兵。
當衆在登州水師衙門門口執行軍法,打的那個白腚血肉模糊。
這還不算,然後還要根據軍規嚴重程度,革除軍籍,發配礦場開礦。
本來還有些愁苦。
聽完李清照的問題,朱璉也咯咯的笑起來。
李敬下江南採買,大把的花金幣和銀幣,讓皇后和公主頭像的金幣銀幣撒滿江南,福建,兩廣。
本身就是擴大皇后監國的影響力。
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帶着水師和靖字軍。
拿着真金和白銀釣魚。
誰要是不長眼惹上了大宋的戰神,他纔不管你是那個知州通判宣撫使的家人和手下。
“說的我都想去江南了,等着着第二批稷下學宮學子招收結束,你陪我去,我們帶着這些學子一起下江南,讓黃燦他們在船上專心給學子們授課,讓他們領略一下海上和江南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