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趙柔嘉可愛的模樣,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岳飛不由的笑起來。
如何傳承不重要,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何況趙柔嘉才九歲。
只要保護好,大宋可以穩定幾十年江山。
別說士卒們很多都很喜歡這個會擂進軍鼓的小公主,哪怕是朱璉監國,也讓將士們感覺踏實。
誰讓他們都花着雕版兩人絕美面容的金元,銀元軍餉呢。
派炮兵參與此戰的喬寒找來了。
當即岳飛,趙瑚兒派出了熟悉臨海居的校尉,水師派出一條船,把此戰戰果向登州彙報。
比戰果更重要的是官家口詔。
雖然臨安抵報比不上大宋復興報的影響力。
可是山東沒有新帝,營救趙桓前途莫測,朱璉自薦監國,缺乏長期監國的根基。
如今一切都得到了。
完顏宗翰真是送了一份好禮啊。
他還真以爲把官家押到陣前,就百試不爽。
他哪裏知道,宗澤出發之前專門對岳飛有交代,官家若出現在戰場,只需全力營救,若金狗狗急跳牆,官家有閃失,與參戰將士無關,他以命承擔。
當趙桓出現在戰場傳召的消息被太原艦最快的速度帶回登州。
宗澤老淚縱橫。
“天佑大宋,吾皇聖明!”
國君被對手俘虜,以爲人質,這種仗不說宗澤,歷史上的名將都沒打過。
一不小心打成了弒君。
打成了千古罪人。
作爲將領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岳飛好樣的,我還真小看了這個小子,左傳上說,多難興邦,古人誠不欺我!”
不管是南下收編苗劉,還是鴨綠江口收割金人造船材料。
在陳過庭,李綱,曹輔他們眼中,多少帶着一些裙帶的色彩。
無非因爲他是李敬大哥,種彥鴻和李敬找了一些仗讓他積累功勳。
眼下實實在在的幾場硬仗。
不管是閃奪臨閭關,還是活捉完顏宗雋,以七萬退二十餘萬。
都是完美的戰役。
“這下子娘娘終於放心了,我們趕緊到臨海居,把戰報送給娘娘和喬太妃,復興報立即登載官家的口諭,傳檄天下!”
“不止要把官家的口諭傳檄天下,我們還要準備柔嘉女帝繼位!”
李敬的水師帶走,把登州水師營地騰空給了宗澤,李綱,張叔夜等人臨時率軍駐紮。
水師營地的辦公樓可以看見碼頭一舉一動。
太原艦回來的消息,讓馬頭上的衆人欣喜狂歡。
好消息當然要分享。
幾個老臣連忙趕到臨海居。
“田田,你和嶽鵬舉還有瑚兒真的見到了官家?”
姜田田原本是皇宮使令,說是女官,其實也就是趙桓沒有碰過的嬪妃,陰差陽錯分在了金軍東路北狩,進入浣衣局跟瑚兒一起救出來。
沒有侍寢過。
她熟悉趙桓,但是趙桓不熟悉他而已。
“官家聽說娘娘掛念他,哭的很慘!”
“官家可好,可有受苦?”
昔日一言定生死的官家,意氣風發,今日金狗手上的階下囚,狼狽不堪。
豈能同日而語。
儘管可以猜到這樣的場景,朱璉還是哇的一聲痛苦出來。
哭的在場大臣心也跟着揪着。
過了好一會,周寧才站出來。
“娘娘,是否集結所有的朝臣,讓姜令使傳口詔?”
“當然,禮不可廢!”
大宋二帝被擄,論說皇后監國,康王稱帝,都有一定合法性。
比起兩次太上皇衣帶詔,沒有皇子的朱璉這邊就有些法理上單薄,更何況她沒有皇子,哪怕嬪妃的皇子也沒有一個在身邊,這也是李綱最初前往應天府的原因之一。
國無二主。
現在好了,官家在戰場傳來口諭,傳位趙柔嘉。
山東有了新帝。
江山都破碎了,官家也要營救,甭管是男是女,這是山東勢力的新稻草。
拽緊了,趕緊昭告天下就是了。
朱璉來不及傷感了。
連忙吩咐女官在樓下沙灘朝北擺置香案。
臨海居集中的所有的女官,官員家眷,一起趕來聆聽聖旨。
姜田田學着趙桓的樣子,跟趙玉盤,王太妃一起完成了當時場景的模擬。
衆人這才注意到,效忠的官家根本沒有機會說上幾句話。
就問候了趙柔嘉和朱璉。
然後就是,朕不允,朕要傳位給柔嘉,皇后朱璉監國。
登州朝臣,女官們都盼着趙桓的消息。
這也太短小了。
連宗澤,李綱,陳過庭,張叔夜都沒有混上一個輔政大臣,太皇太后和皇太妃被廢的僞詔都沒有翻案,就被人打斷了。
所有人恨死完顏宗翰了。
朱璉默默的流着眼淚,趙桓的痛苦感同身受,她恨不得自己飛到臨閭關,替代趙桓承受所有的痛苦。
“母后,父皇的是讓我做皇帝嗎?”
九歲的趙柔嘉在朱璉和李敬指導下,學過很多東西。
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趙桓口諭的意思。
只是有些難以置信。
“父皇的意思是不希望江山落在你九叔手中,你想不想做!”
朱璉卻熟悉趙桓這是在對趙佶趙構表示憤怒。
若非昔日兵臨城下,他被敲昏擡上龍椅,不情不願,也當不了這個皇帝。
當了皇帝,好不容易退兵,想重整大宋山河。
趙佶又跳出來指手畫腳,爭奪權利。
自己那麼信任康王,命他爲天下兵馬大元帥,他卻見死不救。
倘若趙構稍微配合一點宗澤,汴梁也不會陷落,自己也不會北狩。
“我想父皇,要聽父皇的話,父皇讓我做我就做!”
昔日在太子府中,
趙桓被朝臣排斥,門庭冷清,反而享受了家庭之樂,趙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兒子夭折對他打擊很大,把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這個女兒。
沒事的時候,就抱着趙柔嘉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