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路上,追擊完顏宗望到大名府的時候,就讓他去調韓世忠沒有成功。
趙不試從山東返回汴梁時候,也去找了韓世忠,也沒有說服。
如今正當宋軍大面積收復國土的時候。
韓世忠來了。
來的正是時候。
他還在思考是不是把他調去打關內。
結果李敬就讓他配合岳飛接應靖字軍。
這可是一場硬仗啊。
不僅岳飛北進之前,李敬跟結義大哥有單獨交代。
連韓世忠所部換裝時候,李敬也親自贈馬。
若非擔心朱璉和趙柔嘉她們惦記戰事,不回登州,李敬肯定會親自撲上去,撕下完顏宗翰一塊肉來,撕的他血淋淋的。
宗澤不是不關心關外戰場,他在全力鋪排入關的事情,關外戰場放心的交給了李敬。
戰機稍縱即逝。
倘若給完顏宗翰一些時間,宗澤擔心完顏宗翰把三十萬大軍帶到燕雲十六州。
哪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對手一旦增兵,麻煩就大了。
要知道,宋人大部分都不知道金國國都在哪裏,可是提起燕雲十六州,無人不曉。
沒有奪回燕雲十六華夏傳統疆域,今年的大捷,就是不完整的。
至於黃河以北,他已經讓水師最快的速度通知劉錡,陳淬,趙不試,派人強渡黃河,然後沿着北岸河堤開始巡查。
“李敬,本宮再次提醒你,你和宗帥一樣,沒有臨陣斬將的武力,兩軍廝殺的時候,悠着點!你迂迴萬里的這些日子,柔嘉差不多每天都在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娘娘,沒事,我手上有祕密火器,哪怕碰見金國第一高手夏金吾,我也照樣賞他幾個透明窟窿!”
“那也不準親自衝陣,宋軍大勝的捷報發回去,各地勢必會重新站隊,收復了燕雲十六州和河北大名,你不是說要讓大宋真的盛世到來嗎?”
部署完畢的宗澤,在海邊看着李敬把皇后,太后,兩位太妃哄上船,笑的撫卹都迎風招展。
“玉盤,好好幫我看着李敬,除非班師回到登州,不准他離開臨閭關!”
想起李敬跟朱璉說過,現在的臨閭關被岳飛加強工事,構築的固若金湯,栓條狗都能守住。
如今真成了守關的狗。
趙玉盤點頭的笑容,彷彿海上明月。
“李敬,岳飛和韓世忠兩軍不到十萬人,對上完顏宗翰近三十萬騎兵,會不會喫虧?”
“宗帥,別忘了,李易峯,李雲易手裏還有六萬!”
宗澤倒是沒有忘了李易峯,李雲易手裏的六萬兵。
只是印象中,這兩人在勤王之戰和河東之戰中規中矩,完全被李敬光環蓋住了。
他也不清楚兩人指揮作戰的實力。
好的將領手上,士兵可以以一當十。
“韓世忠帶兵打仗是個什麼樣的風格,應天府之戰,他敗的很慘!”
應天府之戰是在李敬他們的勤王戰之後的。
趙構昔日的大元帥府看見宗澤和李敬打的那麼順暢,甚至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都不惜要把他們弄走。
有些盲目樂觀了。
韓世忠那點兵,在一觸即潰的戰局中,起不了太大作用。
“未必吧!”
也不知道爲什麼,看見李敬拍胸口。
李綱就看不慣。
這小子太年輕了,混在大宋官場,還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怎麼看,怎麼覺得另類。
同樣姓李,李敬總感覺自己跟李綱八字相沖。
岳飛和韓世忠只是接應而已,完顏宗翰未必可以收攏軍隊跟他們一戰。
“李相,要不,打個賭?”
怕關勝,種彥鴻以及李綱他們想多了,李敬都沒有給宗澤解釋,大宋在沒有比這兩個將領合作的人選。
李綱居然自己跳出來了。
“好啊,賭注什麼?”
“若此戰韓世忠,岳飛,勝,平安接回北面的靖字軍,李相需要在稷下學宮任教一年,一年後作爲巡查使,走遍大宋各路!”
什麼情況,一年稷下學宮教習還不算,還要去走遍大宋,流放嗎?
李綱都有些發懵。
“倘若岳飛,韓世忠敗了,我也也一樣,一年稷下學宮任教,一年後各路巡查!”
“娘娘能同意嗎?”
自己堂堂右相,到稷下學宮任教不丟人。
可是巡查使大部分都是五品官。
巡查各路等於殺雞用牛刀。
李綱望着朱璉,朱璉笑着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朱璉怎麼想的。
倒是陪同朱璉回去的陳過庭笑着說。
“你們玩這麼大,我怎麼跟?我加註,誰輸了誰去淨身當宦官,你們哪個敢來?”
知道陳過庭開玩笑,在場人都爆笑起來。
笑過之後,宗澤開口了。
“周寧這兩年在山東主導的政務改良,不單單是爲大宋,爲山東百姓聚集財富,縣城司法機構下沉,宗族自治被民意代表梳理,有了法度遵循,山東兩路硬是在娘娘的監國下,政通人和,夜不閉戶!”
宗澤算是整個大宋對李敬瞭解最多的人。
他冷眼看着李敬和李綱打賭,一眼就看出了李敬的圖謀。
李綱聽宗澤說起山東的文治成就,也不得不點頭承認。
“此戰過後,老夫更願意跟娘娘請命,擔任各路巡查使,能走遍我大宋的大好河山,督促地方官整頓吏治,效法山東,此生無憾啊!”
對於宗澤,李綱的心內是尊敬的。
他也相信,宗澤願意放下階品,爲大宋做一些實事是真的。
但是他有些搞不明白李敬爲什麼要跟他賭這個。
但是作爲大宋第一主戰派,他不能弱了氣勢。
“賭了就賭了,我先說,如果兩軍僵持,你從臨閭關調兵增援,救援算你輸!你還不能不救。”
“當然!”
不能因爲私事而忘卻國事,李綱這個說法,倒是讓身邊的衆人紛紛點頭。
“娘娘,太后,太妃們,船上注意安全!”
跟幾位大宋后妃打完了招呼。
李敬連忙推着李綱他們幾位下船,讓指揮使早點開船,推着宗澤他們,他都沒敢跟宗澤他們說西進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