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弼,完顏宗翰,終於在西遼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完顏宗望。
他聽說會寧府陷落,完顏吳乞買和一併完顏家的貴族統統被李敬擄掠,連自己家卷也沒有幸免。
一口鮮血吐出,再次昏迷不醒。
在完顏宗望的帶領下,金軍識破了白韃靼和耶律大石的陰謀。
夏金吾和銀術可奇襲了白韃靼的營地。
又故意放走部分人報訊,等白韃靼的首領帶着主力回援的路上。
一腳踏入了完顏宗望的陷阱。
剛重建遼國的耶律大石歃血爲盟的盟友,頓時成了喪家之犬。
正當完顏宗望組織金軍在草原上燃起篝火,殺羊飲酒歡慶勝利,享受着白韃靼異域風情的女人的時候。
會寧府的戰報到了。
昔日部分忠誠的下屬,聽見傳位的消息,把報信的信使藏在了地窖裏。
佔領會寧府,憂心遼東戰事的李敬撤的很快。
地窖裏這些人也有機會逃出昇天。
到西遼尋找完顏宗望,完顏宗望都還沒聽完信使的話,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國主,就吐血昏迷了。
夏金吾再次用到逼着蒙古大夫,一直治療了四天,完顏宗望在悠悠轉醒。
招來了信使詳細詢問緣由,得知李敬率領宋軍迂迴萬里在黑龍江入海口逆水而上水路奇襲,鬱悶的當即就想站起來罵李敬八輩祖宗。
想掙扎着下牀,結果又昏了兩天。
在轉醒時候,極度虛弱。
直到完顏宗弼和完顏昌聯袂而來。
夏金吾還小心翼翼的吩咐兩人不準談論遼東戰事。
失陷了金人祖地,大金國西征軍成了喪家之犬,西遼這些收穫跟損失比起來,九牛一毛,這麼大的事情,完顏宗望豈能不問。
“二哥,等你的病好些再說!”
“說吧,我扛得住,我是真沒想到,會寧府會以這樣一種方式陷落,李敬小兒,尤其可惡。”
西征之前,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以及完顏宗弼無數次的推演。
臨閭關陷落,關內山河不保,所有惡劣的局面他和完顏宗翰都想到了。
畢竟宋軍沒有長驅直入的騎兵,一旦步卒深入,受輜重限制,走不遠,跑不快,不能久留。
騎兵完全可以利用機動性,在幾百公里之外跟他們在運動中周旋。
他們也知道宗澤,李敬不會這麼傻。
孤軍長期深入。
最忌憚宋軍打法是宋軍在遼東鑄城,堡壘逐步推進,這種笨辦法需要向遼東遷徙大量人口。
同時也需要數年的大量時間。
不過這也給了金國喘息的機會,只要改進火器,鐵器,在較量中尋找合適的打法。
未來鹿死誰手還兩說。
可眼下,黑龍江,松花江沿岸成了宋人牧場。
遊騎周旋的局面變成了腹背受敵。
哪怕投石堆土,構築堤壩阻塞兩江河道,宋人仗着自己炮火可以掩護開挖。
大金國該怎麼辦啊。
“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眼看着完顏宗望都要着急的起身。
宋軍在炮火掩護下,奇襲了臨閭關,一開始就誤導了東西兩路軍,因爲宋人的重炮只能在海邊逞威風。
西路軍先鋒覆滅,他自己又中了關勝的奸計。
金兀朮彷彿不願意提起這段羞辱的慘敗,幾處重要的地方說的有些模湖,銀術可,夏金吾一直皺着眉頭,時不時還在問戰場細節。
而完顏宗望不關係關內方向的西線戰事,他更在意完顏宗翰是不是一仗把大金國的主力葬送了。
結果讓完顏宗望鬆了一口大氣。
完顏宗弼和完顏昌本來繞道去雲州接應,他還沒到,種彥鴻就搶先一步佔領爲了雲州等地。
兩人不知所措,不敢隨意進攻,在草原上游蕩的時候。
完顏宗翰的準備西遷的命令也到他哪裏了。
兩人轉述的信使彙報遼東戰果倒是很詳細。
終於踏實了,至少完顏宗翰把大軍主力帶到西面來了。
“把藥給我端來,我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被李敬小兒攆成了喪家之犬,我要打回虎水,打回遼東,滅了狗日的大宋!”
完顏宗翰很感謝夏金吾,倒不是因爲他忠心耿耿,兩次竭盡全力的救自己性命。
而是他留心了李敬小兒在邊梁城下的戲言。
如果自己是他們,就一路向西,滾的越遠越好。
一語成讖。
提醒了夏金吾追逐遼國餘孽,查探這麼一片廣袤的土地。
西域沙漠和白韃靼的草地雖然承載不了這麼多女真和各族子民的遷徙。
但是他們夠弱。
我金人可以搶他們累積的財富,搶他們的馬匹,以他們爲跳板,朝着更西的地方去。
據說花剌子模的西北面有着遜色於遼東,白山黑水富饒的水草地。
哪怕西面號稱強大的花剌子模,比起動不動就能集結幾十萬大軍跟大金血拼的遼國,比起宋國,如弱雞一般。
這是蒼天賜給大金的禮物,讓女真族延續血脈的縫隙。
“金吾,銀術可,烏珠,撻懶,你們聽我說,我這個身體已經無法承擔拯救大金國危難的重責,沾罕比我更合適做大金國主!”
昔日阿骨打爲了平衡金國的朝局,就有意扶持完顏宗翰和自己的兒子組成不同勢力。
完顏吳乞買雖然從阿骨打手中繼承了大位。
但是金國的軍事力量,仍然掌握在這兩派手中。
夏金吾,完顏宗弼,銀術可都是完顏宗望的嫡系,爲了利益,部署之間對立爭鬥的遠比完顏宗望兩人嚴重的多。
眼看銀術可和夏金吾都開口阻攔。
“聽我說完!”
完顏宗望知道他們想阻攔自己推完顏宗翰上位。
怒喝到。
“宋朝汴梁陷落就是活生生例子,你們真以爲汴梁城是我們打下來的嗎?那是趙佶趙桓爭權,引發了兩派惡鬥,但凡李綱沒有趕出汴梁,但凡劉韐這個四壁使沒有被架空,但凡趙構沒有拖後腿,我軍想拿下汴梁,門都沒有!”
沾罕性格霸道,獨斷專行。
連國主吳乞買都敢拉出去打軍棍,丞相完顏希尹就是他一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