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宣佈退位,在都城汴梁護衛太上黃還朝。
這個消息,如同一個重磅炸彈。
沿着汴梁朝着四周地方擴散。
炸的人腦子嗡嗡的。
很多山東勢力剛剛收復的地區,部分地方官員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但是趙佶在位時期的所作所爲。
不僅沒有帶回迎回聖帝的欣喜,反而讓所有有識之士對大宋的前途蒙上了陰影。
康王還洋洋灑灑的寫下了退位的詔書,太上皇在邊梁召見朱璉的聖旨,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濟南,轉呈登州。
臨海居凌亂了。
鄭太后破口大罵金狗。
口口聲聲要締結合約,送回二帝,就是如此作爲。
一輩子也別想着和了。
朱璉一聲不吭,撇下了女兒在海邊轉悠,她不準別人打擾,她都不知道,趙佶回來以後,自己還該不該繼續監國。
失去了傳承禮法,繼續監國下去還要背上不孝,不臣的鍋。
可是,手上沒有權利,就根本護不住宗澤,李敬等人。
更別說營救困在汴梁的周寧,張所,張叔夜等人。
倒是授命檢查山東各地新官任職的李綱,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娘娘,現在還不確定太上皇是不是被金人脅迫,你不要放棄啊!”
金人放回趙佶,不是來談判的嗎?
怎麼沒來登州,反而把趙佶放到了汴梁。
原本還有意和談迎回二帝的李綱心裏憋屈的很。
“還是周寧和李敬說得對,大宋不止是趙氏皇族的天下,更是大宋人自己的天下,要是被金人用刀頂着給你我發號施令,那纔是我大宋奇恥大辱!”
“李相,我不在乎監國不監國,權利對於我一個女人家遠沒有丈夫重要,你說,我就是單純的想救回官家,怎麼就這麼難?”
說白了,大宋江山是趙家的江山。
作爲皇帝的妻子,自己一個外姓人苦心撐持,小心翼翼的維護。
好不容易碰見了李敬在外不停的利用戰爭爲大宋輸血,周寧,張叔夜一個個拼了命的忙於政務,構築大宋未來來新的政治格局,籠絡民意。
終於在戰事上見到了一絲曙光,在治國上也迎來了嶄新的局面。
到頭來,趙家人不僅不幫忙,反而扣押了周寧,張叔夜,張所。
逼着自己帶女兒去汴梁自投羅網。
甚至不惜於金狗沆瀣一氣。
究竟誰纔是大宋的死敵?
沉默了一天朱璉,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不想監國了,金人也好,太上也罷,他們想幹嘛幹嘛,我就帶着柔嘉在臨海居!“
“娘娘,官家不在,你要幫官家看着這片江山啊!”
李綱急了,他纔不認爲汴梁那兩爺子和金人勾結能翻起什麼浪花。
他最擔心的是把宗澤和李敬逼反了。
宋金之戰,宗澤已經做了不顧二帝性命,也要打敗金狗的準備。
別看那老頭年紀不小,火氣卻大的很。
昔日皇后娘娘在山東另起爐竈也能慪氣一年。
什麼太上皇,只要違背了大宋的利益,他統統不認。
會不會繼續擁立趙柔嘉母女說不清楚,但是把大宋國號給了改了這種事情他乾的出來。
作爲大宋的忠臣,這種未來的不確定性,李綱想方設法都要泯滅在萌芽之中。
“官家最早就不想當皇帝,他是被敲昏了擡上的龍椅,爲了這個大宋江山,殫精竭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到頭來......不要也罷!”
傷心了。
一次次燃起救趙桓的希望,一次次失望。
本來就不願意監國的朱璉恨不得宗澤,李敬立馬反了,把趙氏父子都殺了。
國號一改,我看金人拿什麼理由扣押官家。
那什麼破壞大宋的政治格局。
屆時恐怕也會如同今日放趙佶一下,嚇的馬上把趙桓放回來。
以李敬和宗澤的爲人,別說還朝有可能,至少也能做個太平王爺,至少一家人不用擔驚受怕,不用天南地北,不用生離死別。
“我和太后,太妃商量一下,復興報上宣佈不再監國!”
這是要掀桌子啊?
朱璉要是自動錶態不監國,他們這些朝臣何去何從?
難道伸長脖子讓康王屠戮,或者等着宗澤和李敬反叛?
他都不敢想象,這羣武夫得了江山,會不會分贓不均,刀兵相向。
李綱頓時都傻了?
嘴裏呢喃。
“娘娘,官家沒有回來之前,你說過要幫他看着他的江山的,不看在官家的份上,你也要看在柔嘉公主,瑾皇子的面子上啊!”
朱璉心灰意懶的遞給了李綱一份李敬的上書。
裏面是李敬利用南亞大陸,廣泛種植棉花,紡線以後,運回大宋織布的設想。
未來的南亞半島,君主非大宋冊封,不得合法即位。
必須要使用大宋錢幣,文字,語言作爲官方語言。
藩屬國無權訴訟涉及宋人的所有案件,必須移交大宋在當地設立的司法機構。
開闢所有疆域爲大宋通商口岸,獨立劃撥港口爲大宋設立官府管轄大宋商人經營,藩屬國無權管理,只向大宋而非藩屬國繳納稅賦。
藩屬國所有礦產爲大宋和藩屬國共有,設立礦產稅收等稅費,大宋必須要佔比七成以上的賦稅收入,並有限開採,對礦物流向有決策權。
“我的天,此策若成,我大宋百姓衣食得意極大豐潤,我大宋國威佈施天下!”
狐疑的李綱接過了上書,沒料想都是經濟之事。
越看越喫驚,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
南洋之地種糧低價流入我大宋,西洋之地種棉低價流入我大宋。
林林總總的成本,計算,都在說明李敬在做一件事。
如何讓老百姓都衣食無憂,穿的暖和喫的飽。
什麼是國家的藩屬國策,怎麼用海外之財豐潤百姓。
這就是了。
李綱想起整個南洋,西洋南亞大陸的金銀銅都必須運輸到大宋疆域壓榨錢幣。
這麼遼闊的疆域也廣泛的實用印着朱璉和趙柔嘉頭像的貨幣。